第二十四章：遇敌

两周前。

当龙影躺在东方艨艟的病床上，被病痛折磨地不得安生之时，王光越跟着拉斐尔踏上了诺亚方舟的甲板。

名义上，他是下一任天使之王的候选人。但是实际上，不少天使已经把他当做内定的天使之王继承人看待了。

因为，并没有多少人做他的竞争对手。

像拉斐尔，乌列，加百列这些老牌的大天使，本源力量和“光”根本不沾边，本就无缘天使之王的位置。

沙利叶的本源力量“月光”倒是和上帝的圣光有些渊源，但她的性格本就不适合作为领队。尤其是在亲眼目睹米伦达的惨死后，沙利叶对天使之王这个位置便更加抗拒了。

至于米伦达的正统传承人，本源力量是“石中剑”的艾利克，压根就不在场。整支天使小队都作为后备力量留在地球上了，连远征都没参与，天知道他们在地球上的修炼进度怎么样。

等到诺亚方舟回到地球上，如果发现艾利克的天赋异禀修炼速度惊人，上帝也不是没有把他提拔为天使之王的可能。但至少，他现在完全没有威胁到王光越地位的可能。

唯一对王光越继承天使之王有所不忿的人是米迦勒。他认为，让一个东方面孔来统领西方的天使，岂不是显得天使中无人可用？

然而，当他见识到王光越的本源力量“光”和上帝的圣光产生的共鸣到底有多强烈后，米迦勒就彻底没意见了。

他只留下了两句话。

“放眼整个西方神界，还真没比得上他的。”

“这家伙的天赋，还真他.娘.的不当人。”

就这样，王光越每天跟在上帝身边，沐浴在上帝的圣光之下，以突飞猛进的速度修炼着。拉斐尔果然没有骗他，在上帝身边修炼比他自个自地修炼要快上几倍有余。

隐隐的，王光越感觉自己已经要摸到天神级的门槛了。

这几天里，他一直都在琢磨着自己的第八技能。

纯元素类的本源力量，是最难思考技能的。因为它囊括的领域实在是太大了，几乎是包罗万象，无所不含。

譬如水元素，最简单的御水术可以操纵水流水弹进行进攻，进一步，可以将水凝聚成水剑，水遁，甚至化形为生物。再往前一步，细致入微地通过水分子操纵敌人体内的血液，亦或是走另一个极端，翻手云负手雨，谈笑间倾山倒海。

同样是水元素，玩起来花样就各有不同。而这些不同的能力之间显然有强有弱，亦或是各自的侧重点不同，与使用者的契合度也不同。

这便是纯元素类本源力量的弊端了。修行者在修炼时，很难决定自己的修炼方向，就算选定了方向，也不知道怎样控制元素，才能运用出最强的，最适合自己的效果。

而可能出现的最强技能和最弱技能之间，隔了不知道多少道鸿沟。

这也是纯系本源力量被称之为“最强的本源力量”，却鲜有纯系本源力量强者的缘故。上限虽高，但大部分人都没有办法真正达到。只要一个关键技能的选择错误，就永远地失去了登顶的机会。

王光越印象中，纯系本源力量的强者只有两位。一个是玉帝，本源力量“道”。另一个则是龙影，本源力量“龙”。至于五行小队的曹金鑫等人，除了申土博的“土”，其他人的本源力量都不是真正的纯系。

而王光越的“光”，比起一般的纯系本源力量更加捉摸不定。它甚至没有实体，在日常生活中只是简单的视觉效果而已，根本无从下手研究尝试。

也因此，王光越对自己的第八技能更加小心谨慎。在想清楚自己到底需要一个怎样的技能，并把它锻炼地炉火纯青之前，他是绝不会贸然突破天神级的。

王光越坐在房间的角落里，静静地感受着上帝的圣光，体悟着“光”的特征，本质和真谛。

突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惊动了沉思中的王光越。他睁开眼站起身，朝着走进房间的雷米尔点头致意。

这是上帝的房间，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而作为启示天使的雷米尔，此刻闯进来，只能说明出了异常情况。

“抱歉，打扰到你了。”雷米尔先是向上帝行李，然后才朝着王光越挥挥手：“不用管我，你继续。”

“没事。”王光越短时间内也不大可能再次进入之前的入定状态了，见雷米尔没有要避讳的意思，干脆站在一旁，听听发生了什么。

“雷米尔，我的孩子。”上帝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平静与柔和，似乎从失去米伦达的悲怆中走了出来：“说吧，什么事。”

“我的本源力量“探听”感知到周围空间中存在某种“扰动”。”雷米尔斟酌着词句，他也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感知到的内容。

“扰动？”上帝眉毛微微抬起：“可以说的更具体一些吗？”

“您应该知道，保护圈外的“宇宙”中原本是“真空”，没有任何人类或者神祇留下的痕迹，直到远征前，我们与路西法合作，由路西法出面破坏了这一“法则”，在宇宙中引入了稀薄的氧气，才让下级神官们得以前往月球作战。”

实际上，破坏法则这事是何章干的。只不过，路西法没有向众神挑明罢了。

上帝点点头，雷米尔说的这些他自然知道。

“但是，现在宇宙中，出现了氧气之外的东西。”雷米尔道：“我无法准确地描述那种扰动究竟是什么物质，这是不存在于我的认知中的全新物质。”

上帝没有说话，眼中闪过一抹蓝光，“上帝之眼”发动了。

“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上帝皱眉道。他抬起手，一面光膜在他的掌心展开，先是向四面八方斜向上延展，然后又往中间汇聚，最终形成了一个气泡。

上帝操纵着气泡缓缓收拢，气泡的体积不断减小，其中的空气穿过了光膜，从气泡中漏了出去，那些难以名状的“扰动”则被过滤留了下来。

当原本一人多高的气泡被浓缩成指甲盖大小时，在场的三人终于看清了光膜中留下的东西。

那是一团漆黑的雾气。它似乎没有实体，也没有灵智，只是像烟雾一样在上帝的光膜内无意识地飘荡着，却散发出一股浓浓的，令人讨厌的气息。

王光越猛然想起，当初在踏上神阶时，他曾经就面对过一个这样的对手。

魔王波旬。

太像了，这实在是太像了。王光越回忆起了波旬的战斗方式和它给予自己的压迫感，背上渗出了冷汗。

难道说，诺亚方舟周围的星域中，此刻已经全部充斥着这种“波旬”？虽然浓度远远比不上当初的对手，但天知道这种诡异的黑雾到底弥散在多大的疆域中！

光是渗透进诺亚方舟的黑雾，恐怕都足以组成好几只波旬了。

“不好了！”上帝的房门再一次被人推开，拉斐尔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我的主，船外的空间突然全部变成了紫色，并且在不断向黑色转变！”

“负责领航的天使说，再这样下去，我们将在四个小时内彻底迷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