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逆）篇（10）读心过度，精神崩溃

莱希每天的工作生活，虽然有些累而且还很费脑，但也算开心。

他本以为自己就会一直这样在下面仰望着林木，作为一个普通的工作者，赚着和其他不知道秘密的人一样的工资，到最后也不会把恋心显露出来，让无用的感情彻底被扼杀在摇篮中。

可惜，他会读心。

如果不那么好奇就好了，如果不去偷听就好了，如果自己是个正常人就好了。

……

林木同样也是Science Transform地下研究所的一员，只不过不像琴云那样忙碌，平时都是在办公室清闲地喝茶，或是画画设计图。

他对于莱希逐渐展现出的才能非常满意，于是也就降低了防备。

在接听琴云的电话时，甚至都没有让莱希避开一下。

“新产品与【少爷】的身体适配性的估计值与实际值出现了较大偏差，请你过来查看一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莱希听到了，但是也只是一头雾水。

林木的心理活动，却是一清二楚。

于是，他就这样得知了Science Transform有着地下好几层楼，而且还好像进行着什么实验。

其实只要把疑问都咽下去就可以，其实只要继续装自己是正常人就可以，反正读心的事情也是在藏着掖着的，为什么不可以把这份好奇也杀掉呢？

在又一次读出林木的心理活动中提到了什么实验和地下后，莱希打开了网页，然后，进行了搜索。

然后，他的这台电脑，发出了警报声。

莱希是疑惑的，甚至以为可能只是出现了故障或是自己不小心点到了什么。

但是琴云和零叶来到了这间办公室，并且以“电脑遭到了袭击，所以要对每一台电脑进行检查”为理由让莱希以外的人都离开了。

林木同样也从地下赶了回来，只是在一旁沉默地看着。

莱希意识到，自己大概做错了什么。

虽然不是很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一定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琴云似乎在思考怎样可以套出这个疑似Saint的人的话，但是本身又不能确定他是不是Saint，有些犹豫。

零叶则是询问他为什么要用电脑搜这种东西，为什么会想搜这些东西。

莱希能看到他们心里真正在想的事情。

因此，莱希接收着他们内心的活动，大量的信息，如同噪音一般充斥在脑内，而本身的应有的交流却被停止，看上去就像是在发呆一样。

“是不是应该把【少爷】也叫来？或者我直接把他带去审讯室？也不知道是谁出了疏忽，居然让有嫌疑的人进了公司……”

琴云的内心活动字又多又密，且三句不离审判和用刑，让莱希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零叶的内心活动温和一点，但是也与“嫌疑”和“机密”有关，更多是在想如何让这个孩子开口说话。

莱希已经顾不上看林木的内心活动了，他的身体也僵硬了起来，像是几年前就应该降临在他身上的事情延后了一样。

他感到头像是被钢筋贯穿了一样痛，脑浆好像被人用铁勺搅来搅去一样，微笑的表情依然烙印在脸上，眼中的恐惧却再也隐藏不住。

“我是好孩子…我是好孩子…我是好孩子…我是好孩子…”莱希突然捂住头，低声地重复起一句话，像是魔怔了一样。

好像有什么被人删去的记忆要从垃圾箱倒回来了一样，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又要出现在脑中了一样，好像自己最开始就知道什么阴谋的存在一样。

头痛欲裂。

痛苦的窒息的绝望的回忆愈发清晰，模糊的场景与模糊的脸如同要吞噬内心的地狱那般可怕。

“琴云？你们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萨卡拉打开他们关上的门，走了进来。

“咦？莱希？”

“我是……啊，好久不见呢，萨卡拉。”像是有什么被强行停止了一般，莱希的表情又变回了原来那样的营业微笑，身体也不再颤抖。

“没想到你也来这里工作了啊！我都不知道呢。”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萨卡拉走上前和莱希说起了话。

莱希灰色的眼睛中没有任何光芒，与笑容搭在一起显得有些瘆人，“这也是没办法，毕竟…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也没有留过联系方式，今天真是碰巧呢。”

“的确很碰巧，不过……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萨卡拉好像完全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记得住院的时候见到你是祖母绿色的眼睛来着？”

“是……吗？我都快不记得那个时候的事了呢，真是惭愧。”

萨卡拉突然反应过来周围还有三个大活人看着，于是突兀地插入了一段介绍：“这位是我以前住院的时候，住在同一病房中一段时间的朋友！是超级温柔善良的人！”

“那段时间琴云还没有来当这个医院的医生呢，所以不知道也正常哦。”

“原来是这样……”琴云松了口气，“但是…既然如此为什么你的这位朋友会……？”

“……”萨卡拉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莱希，你还记得之后我们是怎么道别的吗？”

“记、记得啊……我病好了以后出院，你还给我送了……什么…来着？”

“果然是这样呢……”萨卡拉的表情变得无奈起来，“莱希是残次品啊。”

“明明成功拥有了能力，却没能变成怪物成为Killer的人。”

“那个时候，你刚刚获得读心的能力，但是因为不够熟悉能力而且身体还弱，导致能力一直处在失控状态，周围人的心理活动全都灌到了你的脑子里，所以你当时直接就精神崩溃被送去精神病院了。”

“你现在的记忆里大概有四分之三，都是假的哦。”

“其实原本不应该告诉你这种事情的，只不过，最近有了一项新的计划——”

“残次品回收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