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别自欺欺人了，樱，破坏平衡的是你吧？”两面宿傩把她揽进怀里，捏着她的脸颊让她转头看向下方一片惨状，人们的悲鸣哭泣犹如跗骨之蛆，驱之不散。

“这些人会死，都是因为你，你的一句玩笑话，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不止如此，之前被你杀掉的那些人，在被里梅抓上来之前，也这么苦苦哀求过，求饶过，看到这些，你还要否认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两面宿傩在她耳边低语，诱导她想起那些回忆。

“不是......不是真的......全都不是真的.......”神无月樱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无法思考，只是喃喃细语，说着没有信服力的反驳之语。

“很遗憾，这一切全部都是真实的！惨叫是真实的，哀嚎是真实的，死人也是真实的。”两面宿傩一点一点击溃她的心理防线，伸手摸了一把飞溅到房檐上血液，把手放到她面前。

“看到了吗？血的颜色。”他用染上鲜血的手再度捏住十月樱的脸颊，“感受到血的温度了吗？刚离开人体的血液还是温热的。”

“放开我！”神无月樱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血腥味钻入鼻腔，强烈的存在感让她无法忽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呕————”

“随你怎么说，这群人明天就会消失，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她擦掉脸上的血液，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游戏里被打倒的怪物一样，身体会化为飞灰，消失不见。

“真是执着，不见棺材不落泪。”两面宿傩朝她走过去，“那就等明天看看吧，你那点无聊的坚持，早就该打破了。”

神无月樱站在屋檐上，看着下方的陈列满地的尸体，不停的安慰自己，只要天亮，一切都会结束的。

一丝光线从东方升起，照亮了满地狼藉，随着太阳越升越高，神无月樱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充足光线了让她看清了地面的样子。

血流成河，经过一夜风干，血液失去水分已经变得有些粘稠了，看起来颜色深红到可以灼伤眼睛。

“如何？幻灭了吗？”两面宿傩问道，“如果这些还不能让你清醒的话，我还可以带你去看看后山的万人坑。”

“我不去！”神无月樱推开两面宿傩准备回去，却被一把抱起，快速往后山移动。

巨大的深坑中，堆叠起来的是人类尸体，被压在下面的已经隐隐不成人形了，内脏和白骨都露在外面，稍微往上的尸体，还有她眼熟的人。

是今天早上被她杀掉的那些人，还保持着求饶的眼神和惊恐的表情，就这样被当成垃圾一样堆叠在一起。

“现在清醒了吗？还觉得一切都是虚假的吗？”两面宿傩推着她往巨坑的边缘走，“我承认，你之前说的‘书的主角拥有自我意识’这件事很有趣，也相信这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你如何确定，你所谓的‘游戏设定’不是你的臆想呢？”

“或许是你的幻想也说不定，不存在‘游戏’，也没有玩家，你只是你，两个月了，你没办法证明这个世界的虚假，反而是我在向你证明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