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周六上午九点，姜敏笙准时出现在公交车站。

林栀瑶“早啊，阿笙。”

林栀瑶不知从哪钻出来，蹦到了姜敏笙面前。今天的林栀瑶一袭白裙，长发飘飘摇摇的垂下来，还挎了一个黑色的斜挎包，整个人很是清爽。

林栀瑶“我这么叫你，习惯吗？”

姜敏笙“啊？你都这么叫人吗？”

林栀瑶笑笑不说话。

林栀瑶“车来了。”

林栀瑶拉着姜敏笙一起上了公交车，晃晃悠悠的来到美好福利院。

美好福利院坐落在郊区的一片树林里。因为气候原因，这里环境优美，四季常绿，鸟语花香。一条两米多宽的小溪穿过森林，汇入江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的影子印在地上。爬虫、松鼠、偶尔还会有一两只野兔路过，好不热闹。福利院共有五层，第一层是大厅，第二层和第三层是活动区，第四层是宿舍，顶楼是院长和其他工作人员办公的地方，后面还有员工宿舍。

林栀瑶“听说傅院长是想让孩子们不忘碧水蓝天的美好，好不容易才把福利院建在这里。傅家家族秉承这种理念，一代一代的把这家福利院经营下去。”

林栀瑶一边走一边向姜敏笙介绍，

林栀瑶“现在福利院是傅家第三代传人傅曲蔓奶奶在管理。”

傅曲蔓“我听听，是谁在念叨我啊。”

一位妇人正站在溪边，看着两个女孩。这妇人近看头上有几根银丝，大概近六十岁，金边眼镜和暗红色旗袍搭配在一起看起来很是复古，但她身材偏瘦，又有点上世纪文艺范儿的富家千金风范。如果不忽略脸上的少许皱纹，真称得上是风华绝代。

林栀瑶“傅奶奶。”

林栀瑶甜甜的叫了一声，

林栀瑶“您怎么出来了？不是让您在书库等我嘛。”

傅曲蔓“这不是听说还有客人要来吗，还是迎接一下比较好。”

姜敏笙不好意思奶奶，让您费心了。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姜敏笙笑着把一个系着蓝色蝴蝶结的牛皮纸袋递给傅曲蔓，

姜敏笙“里面是我自己做的饼干和糖果，希望您越来越年轻。”

傅曲蔓接过袋子，打开一看就张大了眼睛，一副有些惊讶的表情，随即微笑起来，

傅曲蔓“那还真是麻烦你了，送给我这么好吃的东西，谢谢。”

姜敏笙看着傅曲蔓慈祥的微笑，心里十分愉快。

傅曲蔓“快进来吧孩子们。”

傅曲蔓带着姜敏笙和林栀瑶进了大厅。

孩子们“傅奶奶……傅奶奶……”

刚进大门，一群穿着统一橘色服装的小孩子就扑上来，把傅曲蔓扑了个踉跄。

傅曲蔓“好啦不要吵，看看谁来啦？”

孩子们“瑶瑶姐姐～(￣▽￣～)~”

一眨眼，林栀瑶的裙子上就多了几个黑手印。

林栀瑶“你们不乖哦，这里还有个姐姐呢。”

林栀瑶笑着把几双胖乎乎的小手扒拉下去。

双马尾小女孩“哦！我知道！是笙笙姐姐对不对？”

一个绑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儿举起小手，

双马尾小女孩“你以前说过的！”

姜敏笙的手停在半空，又默默放下。

林栀瑶“你们先去玩儿吧，我马上来找你们哦。”

说完，小朋友们一哄而散

二人并排走在树林里，空气静默着。姜敏笙拽拽林栀瑶的衣袖，

姜敏笙“以前？”

林栀瑶“对，以前。”

林栀瑶扭头看过去，

林栀瑶“以前我认识一个女孩，她名字里带有‘笙’字。”

姜敏笙“你还带别人来过啊……”

林栀瑶“怎么，你吃醋了？”

林栀瑶的嘴角微微向下撇，明显是在憋笑。

姜敏笙“哪有？我就是好奇而已……”

看来是真的。姜敏笙心里有点失望。也是，像她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人缘肯定很好，好朋友也很多，再来几个男朋友……呸呸呸！姜敏笙在心里爆起了粗口。

林栀瑶“没有。”

林栀瑶说的又轻又快，但这两个字还是飘到了姜敏笙的耳朵里。

“什么？我还以为……”“以为什么？”“没有……”姜敏笙没注意到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以及突然出现的欢喜，绕着树转了个圈，又玩起了落叶。林栀瑶就看着她折腾，偶尔和她说几句话。

“嗡——”林栀瑶的手机开始振动，她接通电话，眉间多了一点阴郁，眼角一挑，

林栀瑶“明白。”

随后挂断电话。

姜敏笙“谁啊？”

姜敏笙红扑扑的小脸出现在林栀瑶的眼前，林栀瑶眉间的阴云一下子就散开了。

林栀瑶“一个朋友。”

她抓住姜敏笙的手腕往前走，

林栀瑶“我们要回去了。”

姜敏笙“走这么急，不和傅奶奶打声招呼吗？”

林栀瑶“不用。”

姜敏笙还想再问什么，又突然想起林栀瑶接电话时的阴郁表情，就没再说话，任由林栀瑶拉着她离开。

楼上，傅曲蔓从窗户往下望，眼神阴翳，一拳砸在窗框上。

傅曲蔓“你是什么意思？”

老卢“傅老院长，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批货的资金……可不能随便动啊。”

傅曲蔓“我知道，我会把资金补上的。”

傅曲蔓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背佝偻着，

傅曲蔓“再给我一点时间，不要动我的孩子们。”

老卢“三天。要么我们拿钱，要么……你就和这所福利院一起消失。”

“嘟嘟嘟……”

傅曲蔓重重的叹了口气，她摘掉眼镜，跌坐在躺椅上。

林栀瑶“傅奶奶。”

林栀瑶歪着头，狡黠的笑容又挂在脸上，

林栀瑶“怎么办呢？好像这所福利院……保不住了吧……”

傅曲蔓“你……”

林栀瑶“你当年怎么对我们，我们自然要还回去……”

傅曲蔓“你……是你……”

傅曲蔓哆嗦着嘴唇，从椅子上跌下来，还在不住的往后退。

林栀瑶“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