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谢烟脚下一抖，嘴角直抽搐，手一顿，难以置信的咽了咽唾沫，才淡定的拍了拍董路的肩膀，极为耐心贴切的触碰却让董路读出了“你痴迷不悟”的想法。

“小鹿，你知道沈穆是什么人吗？沈穆会听你的话吗？你别想了。”

沈穆是谁？

沈穆出场及封神，他在任务榜首上从未掉下过来，五年前那场大火焚烧数日，他冷静，也幸好有他一路勇闯，才安息下来，承载2年之久不得已才离开京城。

其余人呢？只能被他压在身下，时间之久谁能受得了？巴不得沈穆赶紧离开。事实呢？沈穆一走，谁又能上任？

西京找董路吗？销声匿迹不管众人死活的董路。

“如果我说事实呢？沈穆为什么不出来？他不是不想见人吧，我看沈穆就是胆小怕事了。不知道沈穆已经成了心坎吗？董路！你就是闭关之久，什么也不懂！”西野大骂。“还有你谢烟，就陪着他闹，成何体统？”

屁！才不是呢，沈穆一心拯救为你们所想，到头来烂好人，人类真是麻烦。

“不过，你们还是了解了解如今三王才行啊，三王时代一直在，沈穆就该回到他所在的地，哼。”

董路握紧了拳头。

谢烟:“西野，你也是东京人，如此诋毁前辈，大逆不道，说一路人，你就是好东西了？”

“好东西算不上，但是比你们这些追随的人，应该好多了，你说是不是啊董路前辈。”西野跨步走到了董路面前，嘴角勾起。“就因为被他随手一救，就记了三年。”还死了一世，值得么。

谢烟嘴角抽搐，这人有事说事不行吗？非要闯董路心头坎。

“谢前辈什么都不知吧？董前辈可是在两年前就交出了他的心头肉，就像沈前辈救他一样，都是蠢货。”西野轻描淡写，平视着董路。“沈穆会记得你么？”

谢烟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一个快步上前，抓住了西野的胳膊，用力一握，嘎吱一响，西野轻轻扫了一眼，嘴角嘲讽的笑容也越来越大。

“无所谓，你觉得世人会相信沈穆吗？沈穆当然救你是真的，杀害族人也是真的！我痛恨沈穆铁面无私，我也羡慕他无情无义。”西野甩开了谢烟，咬牙切齿。“你们爱喜欢就喜欢，我，不，管。”

也同样，在那场大火沈穆选择了对面那刻起，他们就决定了终究会形同陌路，回不到的京城。曾经的京城也早已遥不可及。

众人会管原因吗？他们只看结果，那个丧命源泉，榨干献血的火灾，那个用普通百姓才能活下去的…沈穆也罪该万死。

没人能原谅这种的沈穆，除了他董路，可惜在众人眼前这样的董路亦然。明明能交出沈穆保自己无罪释放，他却咬牙承受罪罚，扛下所留沈穆不死。

可后来呢？沈穆居然悄无声息的走了，将董路一人留在火深水热中，这种的浑水董路也一人走了过来。

西野只想问董路，值得么。

众生也想问问沈穆，你曾后悔吗，丢下董路一人，他又后悔过么。

他目光淡然，眼中似乎有一段难以丈量的距离，横亘在二者面前，与他近在咫尺，却有种咫尽天涯的感觉。

神情麻木，再也没有刚进来时的柔情了，只有无尽的空洞，仿佛灵魂被掏空。

“今天就这样吧，都散了吧，西野，我们就没当你说过这句话。”谢烟看着董路的变化，忍不住站出来。“你也别说了，各退一步。”

“可以，我也当西京的人从未来过。你们，走吧。”西野扫了一眼董路，轻快的扔出这句话。

“走吧小鹿，我们回家。”谢烟转身摆了摆手，背对着西野向门走去。

董路迈着大步伐坚定不移的离去。

西野看着董路的背影，双眸似有浮翠流丹掠过，锤在一边的手不经的一愣。

他何曾不想回到过去。

回到沈穆会为了熟人去存有小心思，会为了董路而付出代价。

可是西野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沈穆死在了当年，董路长大了。

他那凝望远方的眼神，显得深沉和遥远，仿佛在凝望逝去的青春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