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芝线（二十五）

“……”

救命……该说什么……？不愧是安室先生吗？

这个念头浮显在于芝的脑中，但他并没有思考的时间，一手护着炸弹，另一手摇下车窗去探视野，于芝咬紧了后牙槽，心中阵阵暗骂，几颗子弹从后方飞过来直冲他的脑袋，险些将他爆头，于芝轻声骂了一句。

“先生…我们必须在下一个收费站前甩掉那些家伙”，于芝求助地看向安室透，对方踩油门的同时抛给他一把手枪，“自己小心”

呵……

被关久了枪术也不知道退步没有……

于芝的脑袋俯在窗边观察了一会，察觉到他们有换弹真空期，那是他反击的机会…于芝数着气囊中的子弹，只有五发？哪是连一弹都不能打错了，于芝眯起一只眼。

“崩！”

击中的是为首车辆的车玻璃，于芝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有些乱了阵脚开始乱扒拉方向盘，又是一颗子弹击中了轮胎，肉眼可见首车失控，直接横翻为他掀碍了右侧的两辆车，但他的反击遭到的是更猛烈的弹雨。

「前方300米处有超速违规拍照，请减速，限速80，车速现93，请减速…前方500米处有收费站……」

车辆的后玻璃硬生生地接下了几颗子弹，于芝心道不妙。

可就在只剩下短短的一段距离的时候，于芝紧紧地抓住车门上的的凹陷，如果再晚一点，他就可能早就被甩出去了，是因为安室透突然调转了车头，硬生生与追踪的擦肩而过，于芝听见身后传来刺耳的机械声:「您已经超速！请到前200米的收费站停车等待处罚！」

与那三辆出事故的车擦肩而过，于芝悬着的心依旧悬着，他的目光看向那颗炸弹，还有十三分钟……他恳求的目光看向安室透，默默祈祷。

“嘀——嘀——嘀”

于芝只感觉这计时器一声声吵得他心烦，像心跳检测仪一样，仿佛在检测着一个临死人最后的心跳，他身下的这辆车子则是飞快地下了高速公路，直奔米花大吊桥，于芝都能联想到安室先生驾驶中再超一辆辆车后那些车主脸上的表情……

“于芝，如果不想舌头断掉的话，就咬紧后牙槽。”

“……？先生！”

于芝只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瞬间有那一片空白，车辆的浮空和引擎声回荡在他的耳边，彷如回到就四年前那一样……他的父亲和年幼的自己，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琴酒逼向绝路的，但轮胎的落地，和他被震起来又重重的落回去在告诉他他永远可以相信自己身边的人。

“快！抛出去！”

纸盒从小孩手中飞出，还未掉落海中便炸开了一抺焰火，所幸动静和产生气流不大，于芝扫了一眼都还在正常行驶的车辆，心中暗暗地松了口气，安室透又终于慢下了车速，额头的冷汗也落入了衣领中。

明明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为何……？

想必安室透自己也不知。

“往前种种…都有劳安室先生了”

于芝说话有些含糊，迎来的是口腔中的铁锈味和安室透诧异的目光，车辆缓缓地停在路边，还未等于芝反应过来，就被掐住下鄂被迫张开了嘴。

……？！

“还好…只是咬伤了一点”

安室透怔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但昏暗中的那张脸却阴暗着，于芝抬眼望着他，等待着他出声，但那张脸只持续了半分钟后又强挤出来了一个淡笑。

“你是一开始就猜到了吗…我是组织卧底这件事？”

似是疑问，实是自问…

于芝并不想回答，他垂下了眸子。

而安室透也不想听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