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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浴室出命案,高桥查线索(第二部分)

双面伪装

岚风队的人在云树茶馆里低声细语地讨论着,他们的组长江平说:“日本人要对付当过在前线的作战策略,我们现在必须要想办法知道他们在前线应对的那个策略。各位有什么办法拿到这份文件?”

  “嗯,组长。”有个队员举手说着,“日本人宪兵队队长高桥的下属好像有一个叫沈嘉奇。”

  “有什么稀奇的?”江平觉得理所当然。

  “你想啊组长,我们把他控制起来,应该就能知道了。”组员说。

  “你有办法?”

  “是啊,他不像那些日本人一样,整天呆在宪兵队里不出来,他每天都开车去好多地方。”

  江平两眼珠转了一下,点了点头,命令道:“你们两个,给我去跟着这个人,看看他一天都去了哪里。”

  “是!”江平微笑着。

  陆军医院走廊候诊处。

  沈嘉奇正坐在候诊室门口的长椅上,他把头靠在椅背上养神,前面有几个病人在等候着。

  走廊里,一个身影走了过来,坐在沈嘉奇不远处的长椅上。接着诊室的门开了,护士走出来喊着:“下一位。”

  一个伤兵拄着拐杖进会诊室。这动静吵醒了沈嘉奇,他坐了过来把自己的领带扶正,结果转头看到旁边的人诧异不已。

  这个半张脸都是伤的人,正是江汇路那家浴室遇到的那个。那人似乎也看到了沈嘉奇,对他点点头。

  “你也来看病?”沈嘉奇主动同他搭话。

  “当然,看外表我比你严重。”

  沈嘉奇赞同,轻轻一笑:“那倒是。”

  说完忽然转移了话题:“对了,那天在浴室里,你知道死人了吗?怎么刚出事你就不见了?”

  他语气里有怀疑,可面前这人十分笃定:“死人怎么了?我难道一定要留下来看吗?”

  “我是说,你也走的够快的。”沈嘉奇一直盯着那人看,想从他身上找出什么端倪。

  却见他语间冷静漠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因为我不想看,看过的死人太多,再见心里会难受。”

  “你不像怕那种场面的人,难不成你跟那命案有关?”

  沈嘉奇说完话,那人眼神慵懒,瞧了瞧他,定了定,忽然慢慢举起自己的左手。他摘下手上的指套,那手掌下面少了一根手指。

  “我都少了一根手指了,你觉得我还能杀人吗?”

  沈嘉奇看着他左手上的无名指没有了,但仍没有打消疑虑,他看着那半张脸:“你怎么知道凶手是左撇子?万一是右手呢。”

  “我的右手抖,连筷子都拿不稳,这点医生是知道的。”

  面前这人也不厌其烦,不知道为何一直在回答他的问题。

  “你好像算好了我要问什么?”

  沈嘉奇无奈,撇撇嘴:“那我总得问问你叫什么吧?”

  可那人依旧漠然:“没这个必要,死过的人名字不重要。”

  沈嘉奇撸撸头发,片刻功夫,那人看着沈嘉奇似乎发现了什么。

  “你以前去过南京?”

  沈嘉奇回身,答道:“是,待过一阵儿。”

  问完这句话,那人把头转过去不说话了,坐了一会儿后,又起身缓缓地走了。

  沈嘉奇叫住他:“怎么,不看病了?”

  “不想看了,再说了,我的脸看不看,都那样。”

  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沈嘉奇皱起了眉头。这时候护士又出来喊:“下一位。”

  沈嘉奇忙应声,起身走进了诊室。

  诊室里一股浓重的药味,沈嘉奇皱了皱眉,不过似乎能够稍微缓解他的疼痛。他继续朝里走,里面坐是一个胡子拉碴的美国医生。医生名叫约翰,他示意沈嘉奇坐下,好像一副没睡好的样子,用不是很流利的中文在给沈嘉奇检查。

  问完了话,约翰大夫看了看沈嘉奇的眼底,又看着沈嘉奇的病历,问他:“你这样的伤不用药会很疼,但药有副作用,你还要接着用吗?”

  他的病情自己当然知道,之前的大夫也建议他不要继续用药了,用药的风险很大,一旦有意外,他可能会得抑郁症。

  “继续,但我也不想自己活活被疼死。”他语气冷静,带着一丝无奈。

  “那你会越来越严重的。”约翰还是提醒他道,可沈嘉奇显得毫不在意,只说:“起码我自己现在感觉到很舒服。”

  约翰耸耸肩:“好吧,那我只能给你开止痛片。”

  说罢他起身去拿药,沈嘉奇叹了口气,又想着方才在门口遇到的那个人,忽然问道:“对了,是不是有个半张脸都是伤的人找你看过病。”

  约翰动作一停,回头看了一眼沈嘉奇,眼睛一动好像即刻便想起来:“是啊,那家伙的脸真的让人忘不了。”

  他说着蹙了蹙眉头,沈嘉奇又问:“你知道他叫什么?”

  约翰拿了药重新回来,低头想了想:“好像叫张三,病历上是这样写的。”

  “张三,是真名吗?”虽说这样的名字很常见,不过这样神秘的人绝对有着非凡的经历,似乎不大可能叫这个。

  约翰一笑:“中国人的名字不都那样吗?我只知道他是伤兵,定期来开药,别的我也不想知道。”

  到他这儿来的人身份千篇一律,要说有故事的也是不计其数,不过那么多人,他哪问得过来。

  沈嘉奇见他表现随意,脑袋突然一扬,他倒是好奇:“你好像对你的病人很无所谓。”

  “不,你错了,我对他们很好,每个伤兵都很喜欢我。”约翰大夫笑意深长,配上那张困倦的脸,显得十分目中无人,“因为我会给他们开止痛片,甚至超剂量的吗啡也可以,只要他们愿意给钱。”

  钱?原来如此。对于战后受重伤的人来说,疼痛是最大的折磨,能有让他们缓解疼痛的办法,他们口袋的银子还不知大把大把地送出去。

  沈嘉奇一笑:“你敢跟我说这些,不怕我把你告发了?”

  “无所谓,看你的伤我就知道你有药物依赖,告发我的话只会失去你的依赖,你没有这么傻。”约翰十分笃定,一副不打没有准备仗的样子。

  见沈嘉奇了然,他这才将药瓶递给沈嘉奇,但并没有接手,而是说着:“我给你开了加倍的量,对你短期止疼很有作用。不过这些可不能算在诊费里。”

  沈嘉奇瞧他一眼,掏出几张钞票塞在了约翰大夫的衣兜里,同时也看到了他衣兜里的赌场筹码。

  约翰放了手,却还是建议他:“最好不要再用了。”

  沈嘉奇有一刹那的停顿,听他又说:“当然,你要用的话,我不勉强。”

  原来打自己一进来,他就认准了自己是个财神爷,靠着止痛片要自己的钱。

  “你有办法保证我不用药,头还不疼吗?”

  沈嘉奇那一瞬间其实心生了一些希望,他十分期待地瞧着约翰,见约翰语气笃定地蹦出来两个字:“当然。”

  他眼里出现一丝光亮,约翰却又补了句:“但是我不能保证你身体其他的地方是不是还好用。”

  沈嘉奇尴尬地笑了笑:“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变得跟瘫痪了一样,看来我的钱,你是挣不到了。”

  约翰再次耸耸肩:“随你的便。”

  沈嘉奇起身要走,回头又劝他:“赌场,我劝你最好少去。”说完,扔出了一个赌场筹码给他。

  约翰接过来,又看了看自己的衣兜里面。

  沈嘉奇走出医院,朝自己的吉普车走去。而这一切,都被岚风队的人监视着。

  宪兵队这里,高桥记录着这些天,案子发生的地点和时间,随后将尸检报告和案情调查等资料挂到了黑板上。而沈嘉奇先是去了趟警察局,找刘漳山。

  “刘队长。”沈嘉奇勾了勾手,示意刘漳山过来。

  刘漳山看到他后走了过来,说道:“沈先生这次过来还是有什么事吗?”

  “你们警察局是不是有个叫和佰的警察?”沈嘉奇问。

  “有。”刘漳山回答,“怎么了?”

  “我找他。”

  过一阵儿,那个叫和佰的警察过来了,他毕恭毕敬地朝沈嘉奇鞠了一躬,随后说道:“沈先生,久仰大名,找小的有何吩咐?”

  沈嘉奇递给他一份文件:“这个文件我需要你尽快处理。”

  “好的,小的一定尽力而为。”表情弄的跟个笑面虎一样,双手接过了文件。

  随后沈嘉奇放了一件信到信箱里,信会先由邮政局的人整理,随后会交给公路局调配处的人再次整理,而周济影是公路局调配处的副处长,如果他有问题,那这份信件不会送到何东俊手里的。

  肯定还需要粮食,药品,棉花等资源,这些就要通过滨河码头运送出去,经理张恒良所做的就是运送这些资源到根据地,并且走失其他货物上的必需资源,如果他出现了什么问题,滨河码头的消息他什么都不会得到。

  现在通过这样的办法,来甄别并调查他们的身份。

  “你都安排好了吗?”何东俊问他。

  “放心吧,只要叛徒出现,我就能知道他们谁是叛徒。”沈嘉奇很肯定地回答。

  “好了,我得去宪兵队了。”

  那三个小混混从电车上下来,他们四处张望着,白山此刻走到他们跟前说:“上次送情报被日本人发现了,接下来务必要小心。”

  “放心吧。”张久竖起了大拇指,“咱们跑江湖的做事不会泄露出去的。”

  “那就好。”白山说完就走了。

  与此同时,有个胖子从小巷子里冒出来,他喊道:“姓张的,姓张的,你,你阴我啊。”

  他们三个走到这个胖子面前,张久不耐烦地说道:“又又咋回事?”

  “几个星期前,你买我的那破枪是潮的,子弹也都受潮了。”胖子拿出枪,“退货!”

  “十块钱你买把破枪,你连把弹弓你都买不起。”张久说道。

  “就是啊,哈哈哈。”旁边两人议论道。

  “这还不如弹弓呢。”胖子说,“快点,退货。”

  “滚蛋。”张久把枪扔到了一边。

  “快点,你别耍赖。”胖子死缠着不放。

  张久也毫不客气地抄起枪,砸在了他身上:“滚。”随后脑袋不回,拍拍屁股就走了,身后两人还不忘朝他做个鬼脸。

  胖子名叫陈鹏,他捡起枪,朝着前面扣下扳机,可是子弹并没有射出去。旁边有人凑过来看了看,陈鹏把枪对准他:“看什么看,特工执行任务呢,砰,砰砰。”旁边那人顿时跑了。

  高桥分析着浴室的案子,沈嘉奇推门进来,说道:“队长,我刚刚在医院又碰到我说的那个半张脸都是伤的人了。”

  高桥放下了放大镜,说:“我们现在不知道浴室的案子是不是这个人所做,但是这个人好像很有经历。”

  “是的。”沈嘉奇说,“队长,浴室的案子进展怎么样了?”

  “还在做详细的调查,沈先生,你说会不会还出现案子。”高桥目视沈嘉奇。

  “您觉得呢?”

  “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些地下党,或者反日分子一定还会有所行动,而且他们肯定还惦记着我保险柜了的情报。”高桥看向了保险柜。

  “所以高桥队长的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沈嘉奇笑脸相迎,然后又讲到,“队长,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家了。”

  “好的,去吧。”

  说罢,沈嘉奇出去坐上了他的吉普车开到了自己别墅门口,而岚风队的人骑着自行车跟了上去跟到了他的别墅。

  “你去报告给组长,我在这里继续盯着。”组员对另一个组员说。

  “好。”说完来到了云树茶馆,通知了江平。

  “是吗?”江平笑了笑,“明天早上他一出门,立刻把人给我劫下来。”

  “是!”说完,又回到了沈嘉奇住宅附近。

  在宪兵队司令部,高桥和藤野讨论着江汇路浴室的那场命案,他们很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凶手会选择帝国的士兵动手?

  “藤野さん、浴室で人を殺すなんて有名ですか?”(藤野,浴室杀人你瞧出什么名堂没有?)高桥拿着放大镜勘查着照片。

  “隊長、今回また殺人事件が発生したのは、数日前のパイクロの殺人事件と同じ性質ですが、犯人は違います。”(队长,这次又发生杀人案会不会跟前几天派克路那场命案是同一种性质,只不过凶手不同。)藤野拿起旁边的一张照片。

  “君の言うことは正しくない。”(你说的不对。)高桥说,“パイクロウの殺人犯は事故があって人を殺したはずで、浴室は犯人が事前に準備されたようです。”(积克路的命案凶手应该是出现意外才杀人的,而浴室好像凶手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そして、今回の犯人はどんな種類のナイフを使いますか?”(还有,这次凶手用的又是什么类型的刀?)高桥看着藤野,他要看看凶手的出身。

  “隊長、ナイフの型番はまだ調査中です。何日かお待ちください。”(队长,刀的型号目前还在调查,请您稍微等待几天。)藤野感到遗憾。

  “沈嘉奇がこの2つの殺人事件の反応が何だったか知っていますか。”(你知道沈嘉奇看到这两场命案反应是什么吗?)

  “何か違うことがありますか?”(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彼はこの2件の殺人事件を見て,前後の目つきが少し違っていた。”(他看到这两起命案,前后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样。)高桥为这件事感到奇怪。

  “隊長は心配しすぎませんか。私たち一人一人が殺人事件を見て反応するのはきっと異常です。”(队长是不是多虑了,我们每个人看到命案出来反应肯定都是不正常的。)藤野并没有这么担心。

  “まあ、あなたの考えが正しいことを願います。そうでないと本当に怖いです。”(好吧,但愿你的想法是对的,不然真的是太可怕了。)高桥说。

  余成贵此刻推门进来,他说:“队长,那些人今天的举动有些奇怪。”

  “先に降りてください。私が彼と話します。”(你先下去吧,我跟他讲话。)高桥招呼藤野让他下去。

  “はい。”(是!)

  “余队长,有什么事吗?”

  “高桥队长,那些人今天去了江汇路出事的那家浴室门口。”余成贵说,“他们看到警察在那里贴警戒线的时候,并没有进去,而是先轻声细语地说了些什么,然后两人就跑了。”

  高桥皱起了眉头:“两个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跑了。”

  “是的,队长。”

  “你让你的手下继续盯着,我还要他更多的举动。”

  “是!”余成贵出去了。

  刘漳山在警察局向局长讲述着浴室杀人案的经过。

  “局长,这几张都是浴室杀人案的照片,您仔细看看。”刘漳山从衣兜里拿出几张照片放到了桌上。

  “怎么?”徐志华皱起了眉头,“这个案子现在给日本人管了,你还想再插一脚?”

  “局长,这个案子好像出在我们的管辖范围以内啊。”刘漳山说。

  “但是死的都是日本人。”徐志华说。

  “局长,我们是不是应该要调查啊。既然他是出现在我们地面上的,我们就更要管了。”刘漳山说。

  徐志华见他好像对这个案子很有兴趣,便对他说:“这样,那你配合日本人一起调查这个案子。怎么样?”

  “好的,局长。”刘漳山赶忙敬礼。

  “去吧去吧。”徐志华示意他出去。

  此刻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沈嘉奇打电话约何东俊见面,他们俩还是在瑞斯咖啡馆见面。

  沈嘉奇开车离开了自己的住宅,往瑞斯咖啡馆的方向去了。而躲在角落的那两人赶忙骑着自行车跟了上去,一个还喊道:“快点,他开车走了。”

  “知道了。”另一个回话,“跟上去看看他做了什么,要去哪里。”

  “走。”

  沈嘉奇往反光镜上看了看,这两个骑自行车的好像刚刚回家的时候也跟着的,这会儿还是在后面,难不成这是在跟踪吗?沈嘉奇故意把车开到了离瑞斯咖啡馆越来越偏离的其他路上。

  “这人干嘛啊?开了这么久还没到目的地。”

  “谁知道呢。继续跟着。”

  一旁的人抱怨道,旁边的人回话,两人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跟着沈嘉奇的吉普车。

  沈嘉奇见他们还跟在身后,车的速度又加快了,旁边的人躲闪都来不及,差点被撞个底朝天。

  后面的人抱怨道:“怎么突然开这么快?这怎么跟啊。”

  “你别废话,继续跟着。”他气喘吁吁地讲。

  过了一会儿,沈嘉奇又看向两人,发现两人气喘吁吁地骑着车,他突然把方向盘旋转了一圈,车也三百六十度转到了后面,那两人感到很疑惑:“怎么停下来了?”

  然后沈嘉奇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快速的朝他们两人开了过来,两人赶忙上了自行车,可是奈何汽车速度太快,两人被撞翻了。

  沈嘉奇下车,掏出枪指着:“你们为什么跟着我?”

  见两人没有回答,他朝两人周围开了几枪,这两人吓得跟老鼠窜动一样,其中有个人说:“我……我们是重庆方面的人,我们是岚风队的,组长名叫江平,是……是他让我们跟着你的。”

  “江平?”沈嘉奇问,“你们跟着我的目的是什么?”

  “因……因为日本人有个对我们很不利的战略方案,我们要通过你来知道日军在前线的作战方案。”

  “你们组长呢?”沈嘉奇问,“我要见他。”

  “我们组长在云树茶馆。”他们两人回答道,“但是……但是那边有特务盯着咱们。”

  “我知道了,你们要把我怎么样?”沈嘉奇问。

  “我们组长命令我们,说只要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一早你从别墅里出来,我们把你劫下来。”

  “我知道了。”沈嘉奇警告他们,“如果你们回去不好好汇报的话,那下次见到你们,我立刻让你们见阎王。明白没有。”枪口又靠近了二人,离他们的头部大概只有三公分。

  “是是是……是……”二人立刻架起自行车骑走了。

  而在咖啡馆的何东俊焦急地看着手表。沈嘉奇此刻正加速的往咖啡馆前进,他看了看手表。

  何东俊正要离开的时候,沈嘉奇来到了咖啡馆门口,他坐到何东俊对面的椅子上,叫了杯咖啡。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么这么晚才到,我刚要走你就来了?”何东俊问。

  “刚刚我在路上碰到了重庆方面的人。”沈嘉奇说,“那些人是岚风队的。”

  “岚风队。”何东俊想了一下。

  “怎么,你知道。”沈嘉奇说。

  “对。”何东俊放下了手上的报纸,“这个是国名党的一个特工小组,专门进去刺探重要的军事情报。”

  “他们说明天一大早我一出别墅,他们就要把我打晕带走。“沈嘉奇回忆着,他们应该是要通过我,来获取高桥办公室保险柜的情报。”

  “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云树茶馆。”

  何东俊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讲到:“那你直接去那边把事情讲清楚,没准他们可以跟我们合作。”

  “没这么简单。”沈嘉奇打住了他的话,“茶馆里现在有余成贵的眼线,我这么贸然进去,高桥肯定会怀疑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见机行事。”沈嘉奇看着报纸,心里好像有一个办法。

  “那你千万小心。”何东俊提醒他。

  “今天白天,报社的事情是你做的手脚吧?”沈嘉奇问。

  “是的。”何东俊回答,“我听白山说他在前几天的报纸上动了手脚,高桥通过广告查出了端倪,我把刊登广告的人员记录给删除了。不然高桥去报社调查,白山的身份肯定是藏不住的。”

  “怪不得。”沈嘉奇呼了一口气,“那个时候我去报社心也是挺悬挺紧张的,原来是你放的水。”

  “浴室杀人的案子你听说了吧。”沈嘉奇问。

  “我知道这个案子。”何东俊回答,“死的是日本人。”

  “你觉得会是谁干的?”

  “我不清楚,但我有预感,这样子的杀人手法,凶手好像很有经历。”何东俊表达着他对那个凶手的看法。

  “今天我在那家浴室洗澡,还有去医院看病,都看到了一个半张脸都是伤的人,同一个人。”沈嘉奇说,“这个人讲的话真的好奇怪。”

  何东俊非常疑惑,难道浴室杀人案是那个半张脸都是伤的人做的?

  在云树茶馆:

  “废物。”江平揣他们,他很生气,“他是怎么发现你们的?”

  “组……组长,当时他把车往后面一转,还踩紧油门,车子突然间加速,我们就被撞了。”

  “他说什么了没有?”江平问这两个手下。

  “他说想要情报,就另外找一个时间和地点谈。”手下说,“他还说这里特务把咱盯得特别死。”

  “行,我知道了。”江平说,“我倒要看看沈嘉奇有什么办法约我们出来见面。”

  在对面的楼内,余成贵的眼线正在猫眼看着江平的一举一动。

  “刚刚他们这么大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啊?”

  “你别废话,继续盯着。”

  高桥现在拿着放大镜勘查着重庆的气候,地形和最近几天的天气,他们想要轰炸国名党在重庆的军事基地和军事措施,承南京大屠杀以后,他们还想着轰炸重庆老大到自己的某种目的。

  与此同时,坂田浅将军又打来电话催着高桥勘测重庆的进展:“高橋君、地図の進捗状況はどうなっていますか?”(高桥君,地图进展的怎么样了?)

  “将軍、今晩私は必ず地図を偵察することができます。”(将军,今天晚上我一定就可以把地图侦查完。)高桥满怀自信地说。

  “とても良いです。では、良い知らせを待ちます。”(非常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说完挂断了电话。

  沈嘉奇此刻也在家里打着电话:“姐姐,你放心,我一切都好。”

  这是沈嘉奇的姐姐沈惠,她现在在重庆,过个几天就能回到滨城,沈嘉奇非常的开心,也非常的期待。

  “弟弟啊,我们过个几天就回来。”沈惠很开心。“你爸他很想你。”

  “真的吗?”沈嘉奇两眼发光,“你们快点回来吧,我等你们都等不及了。”

  “我们下个月七号回来。”沈惠说。

  “好的。”沈嘉奇说,“祝你们平安。”

  “好的,弟弟。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早点休息。”沈惠说。

  “好的,姐姐,我先挂了。”沈嘉奇挂断了电话,他高兴地跳了起来。

  高桥计算出了重庆大致军事建筑的方位,他已经规划出轰炸机的飞行路径。

  藤野推门进来,他已经查清楚了浴室杀人案的凶手所使用的刀的类型。

  “隊長、犯人が作用する凶器はドイツのKCB77銃剣で、ドイツで生産されました。”(队长,凶手作用的凶器是德国KCB77刺刀,是德国生产的。)藤野递给高桥调查报告。

  德国KCB77刺刀,这是德国生产的,德国的精密和认真在全世界都享有盛誉,这款军刀也十分轻巧,长度也非常适合,劈,砍,割等都十分顺手,用来开军用罐头也是一把好手。

  “犯人は1936年にドイツ人が訓練した狙撃手エリート部隊である可能性が高いようです。今はもうこのような人を見つけられません。前線で戦った時、このような部隊はほとんど死んでしまいました。”(看来凶手很有可能是1936年由德国人训练的狙击手菁英部队,现在已经找不出这样几个人了,前线打仗的时候这样的部队几乎全部死光了。)高桥不禁想起了前些年和他们作战的菁英部队。

  “隊長、ではこの犯人を調査しましょうか?”(队长,我们要不要调查这个凶手?)藤野很想迫不及待地知道凶手究竟是个什么人。

  “調べて、犯人がいったいどんな能力を持っているのか見てみます。”(查,我倒要看看,凶手到底有怎怎么样的本事。)高桥下令道。

  “はい。”(是!)藤野下去调查,他急忙打开办公室的门。

  第二天早上,沈嘉奇从自己的别墅出来,他刚要过来拉开车门,又看见了躲在角落里的那两人。他走了过来,问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是组长让我们在这里的,他说这样可能会打草惊蛇,给特务队的人露出马脚。”其中的一人解释道,“我们组长还说,这份情报关乎着前线几万战士的性命,请您尽力窃取那份情报。”

  “我就知道。”沈嘉奇打了声哈欠,“又是这件事。你们两个回去告诉他,等到了合适的时间,接头地点我会告诉你们,时间我也会告诉你们,我去稳住余成贵的特务队。”

  “好的。”他们两人应道。

  沈嘉奇上了车,他开车去了宪兵队司令部。

  在约瑟酒馆这边,白山和何东俊正在调查和佰,周济影和张恒良三人,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通过另外两人的关系传道白山和何东俊两人这里,叛徒很快就会露出马脚。

  沈嘉奇在路上开着车,他的病又复发了。头像天崩地裂一般,让他感觉翻江倒海的,方向盘握不稳,车子一左一右的。旁边的人赶忙躲开,有些人抱怨道:“这人不看路的吗,怎么开车的。这是的!”

  汽车停在了一旁的电线杆上,沈嘉奇撞在了上面,整个人晕了过去。而此刻在宪兵队,高桥感到很奇怪,怎么这么久了沈嘉奇还不过来,他便打了个电话。在沈嘉奇的住宅里,电话响起了,但是始终没有人接听。高桥等了一会儿,见对面好像没有什么反应,于是挂断了电话。

  “沈さんはどうしてまだ来ていないのですか?”(沈先生怎么到现在还没过来?)高桥感到很奇怪。

  “藤野さん、沈嘉奇さん、見ましたか?”(藤野,你有没有看到沈嘉奇?)高桥问藤野。

  “いいえ、隊長、私も彼を探しています。”(没有啊队长,我也正找他呢。)

  “彼は事故に遭ったかもしれないので、早く命令して、憲兵隊の人に早く人を探すように命じて、死には人に会う。急いで!”(他可能出事了,你赶紧给命令下去,命令宪兵队的人赶紧找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快点!)高桥喊道。

  “はい。”(是!)藤野跑到下面,将士兵集合起来。高桥通知保安队,特务队的人一块寻找。

  在会议室:

  “诸位,沈先生可能旧病复发了。”高桥说,“我们现在要赶快找到他人。”

  “余队长,你们负责城东城西的区域;郝队长,你带领保安队负责凯勒区和滨塞区一带;刘队长,你带领警察局的人负责滨区这一块地方。藤野君,你带领宪兵队的人,在杰克大街方圆十公里展开搜索。今天务必把沈先生人找到。”高桥语速很快地分配任务。

  “诸位,行动吧!”

  “是!”话落,宪兵队门口立刻有很多人出来,他们寻找着沈嘉奇。

  而此刻沈嘉奇的吉普车周围围满了人,他们议论道:“奇怪,这个人怎么回事啊。”

  “就是啊,出什么问题了?”

  “好端端的,就成这样了。”

  警察此时赶了过来,他们让周围的人全部放开,刘漳山立刻将这里封锁了起来,然后到旁边的电话亭打电话给高桥:“高桥队长,沈先生我们找到了,在劳德路这里。”

  电话另一头的高桥说:“好,我知道了。马上过来。”随后又打电话通知其他人:“沈先生找到了,请马上到劳德路,把人送到医院,快!”

  “是!”

  在陆军医院这边,沈嘉奇躺在病床上,他微微睁开眼,看到了约翰大夫在检查他的心跳。

  “人怎么样了?”藤野问道。

  “我就知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约翰大夫说,“你啊,这次头痛很多是因为这个药的副作用产生的。但是如果你不用药的话,你的头也会痛。”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不痛吗?”

  “想要让他不痛的话就要做头部的手术,但是这种手术风险会很大,我现在有百分之七十八十的把握。”约翰大夫看了看检查结果,“但是做不好的话他的其他地方可能会受到影响。”

  高桥坐到病床旁边,沈嘉奇靠了起来,说:“我要马上出院。”说完,还拔开了在他手上打的点滴。

  “沈先生,你还是静养吧。”高桥示意他躺下。

  “队长,我这样子跟待在外面没有区别。”沈嘉奇说。

  “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会这样。”约翰耸了耸肩,“好吧,既然这样,止痛片的副作用跟你的毛病比起来还是你的毛病影响的更严重,我只能给你开止痛片了。”

  郝一辉凑了过来说道:“沈先生,我们是不是应该待在医院好好的静养。”

  “不用了。”沈嘉奇起身下了床,“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比谁都清楚。”

  约翰扔给他一瓶止痛片,说道:“上次的还没吃完吧,这瓶留着当备用。你记住了,千万不要吃太多,他会把你身体弄出问题的。”

  “知道了。”沈嘉奇接了过来,“队长,我们回去吧。”

  “看来沈先生是不想待在医院了。”高桥说,“那好吧,还是请沈先生多注意休息。我们走吧。”

  “走吧,队长。”沈嘉奇抬手示意高桥出去,其他人也出去了。

  医院门口:

  “沈先生。”高桥停下了脚步,“那个医生是什么人啊,刚刚看你们两个的眼神感觉很熟悉。”

  “队长,这个人是个赌棍,欠了一屁股的赌债,就在昨天我还看到他兜里有赌场筹码。”沈嘉奇解释道,”我跟他算是朋友吧,只不过不喜欢这样的朋友。”

  “行,那我们会宪兵队吧。”高桥说。

  “好的。”沈嘉奇答应后,打开了车门,此刻高桥由叫住了沈嘉奇:“沈先生,你刚刚晕倒了,要不然还是让石川副官来开车吧。”

  “行,队长。”沈嘉奇应着,“石川君,麻烦了。”

  “不辛苦。”他回了个礼。

  随后他们上了车,车子一辆一辆的开出医院。而跟踪沈嘉奇的岚风队那两人说:“他好像出了什么问题,我去报告给队长,你去跟着这些车。”

  “好的。”

  云树茶馆里边,江平正在看着对门的特务,他们的组员回来报告说沈嘉奇好像有什么病,被送到医院去了。

  “他怎么了?”江平问。

  “我也不知道。在劳德路这里,沈嘉奇突然间车子就撞到了电线杆上。我估计他应该有什么旧病。”这个组员报告着。

  “他还有病?“江平感到疑惑,“好吧,我知道了,他除了医院以后开车去了哪里?”

  “不知道。”组员回答。

  “他们肯定回宪兵队了,你直接去宪兵队大门口附近的地方看着,他们一定会去那。”

  “是!”随后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江平此刻对自己越来越失落了,如果沈嘉奇是这样的,那么这样将会影响偷情报的进程,现在目前这么多人里边,只有沈嘉奇一人是能够接触这份情报的,如果他有什么闪失,后面的行动将无法展开。沈嘉奇这样的毛病会使他身份更容易暴露,而高桥又会用什么手段来清查地下党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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