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绝的凡尔赛文学

4869这么想到：早知如此，在文化课上就不考第一了。

那样的话，就不必加入火箭班，留在总部继续上深入的内容，反而可以去外面。巡逻也好，搜集情报也好，只要不用闷在这里就好。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第一名能够拿到奖励，根本没有考虑过有得必有失的问题。”

“当初的我为什么要考第一呢？做一个不出风头、普普通通的平凡白绝不好吗？！”

他认真地质问自己。

顿时，周围充满了凡尔赛的气息。

……

4869的对面，曲世理奈在看系统提供的资料。

用笔墨填满空白的记录册，是她的个人爱好。

一排排工整的字迹，能给曲世理奈带来丰收般的喜悦。

但是，相关的所有的记录，她都会让系统储存进自己的资料库，方便查看搜寻。

“4869。”

理奈语气平稳地喊出了那个白绝的编号。

接下来，她又朗读了对方在这一年中的行为表现情况：“在第一季度的文化课上，表现十分优秀，单科第一，综合第三。第二季度，被推荐进入火箭班深研，成绩依旧名列前茅。但是，在第三季度……”

“由于沉迷课外杂书，成绩大幅下降，收到3601的书面批评，有掉出火箭班的征兆。”

“不过，910号对你进行了担保。”

“他认为你只是心态不过关，潜力依旧大把大把的有。希望将你留在火箭班。”

4869在心里冒火：那个家伙害我啊！害我啊！

可恶。

各人有各人的烦恼，并不相通。

“那个‘我’同意了。”

——看起来，虽然那九个月的时间把我的意识屏蔽了，但我的工作还是正常完成的。

曲世理奈状似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笑。

她在思考一个问题：让玩家接管自己的身体，这算不算合理休假呢？

我是该为自己逃过了漫长的工作而开心，还是为了这其中体现出的本体意识的多余，身不由己的事实而悲哀？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又敛了起来。

曲世理奈一心二用的本领极妙。

她的脑袋里在创造漫无边际的联想，嘴巴和眼睛却依旧勤勤恳恳地念台词。

“在那之后，你的成绩回升了，似乎是要对得起他的期待。”

“当然，到不了你初登场的巅峰状态，只是在中流徘徊。是努力了，实力又无可奈何吗？”

“明明看上去只是个江郎才尽的失意可怜人，可我现在看来，怎么就……”

这时，曲世理奈已经从她消失的九个月中回过神来，平静地看向4869。

“我不、那、可是——”

他自暴自弃一般喊着：“我就是故意的、存心的，可以吗？不可以吗？”

4869闭了闭眼。

再睁开后，他认真地倾诉：“我想出去，想得发疯了。”

“这里是很好的地方，安宁、欢乐、自给自足。用文化课上的词来形容，世外桃源。”

“但是对于我而言，它太小了，人太少了，一日复一日，毫无波澜的乏味生活，一眼就看得到尽头。”

无趣！无趣！无趣！

——我想要看血流成河！

曲世理奈面色不改，灵魂震悚。

刚才，她好像产生了共鸣，听见了“自己”的心声，那可怕的话语。

那究竟是……

属于曲世理奈的隐藏属性，她自己的黑暗面，还是玩家漫不经心的发泄和消磨？

什么让人心满意足？

基因控制的本能，还是数据书写的程序？

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