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绝献上忠诚

毕竟，白绝们都是一群失去了过往的家伙。

他们少了对社会的归属感，也缺乏对道德、风俗的认同，不会理所当然地遵从和习惯。

简单来形容……

曲世理奈估摸着觉得：即使要求他们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无故裸.奔，大声朗读十年前自己的空间留言（这里只是个类比，中二年纪的留言十年后翻看多半要迎来社会性死亡），白绝们也不会进行抗拒。

相反的，他们会认为无所谓、很正常，甚至是有趣。

没准一副满脸无辜，甚至兴致勃勃的样子。

因此，理奈很轻易地察觉到198号的疑惑，也猜到他将要发问。

“不要问为什么，就说句呸呸呸。”她保持面无表情的神态，比对方更早地说。

好吧。

198号顺从了。

如同遵循一个惯性。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被主人忽悠了，在等待延迟满足的小狗。

然而，小狗最后是等不到加餐的。

忽悠就是空话。

“呸呸呸。”

理奈的表情松动了，似乎是认为，自己已经从一个黑历史中挣脱了出来。

在这之后，十分好运地，白绝的跳跃性思维也跟着发作了，不再纠结这点。

198号恢复正常的活泼状态，开始嚷嚷自己的新发现：“我想出来了——理奈理奈——我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你和花卷老黑相像了！”

“哦。”

他完全不在乎她堪称敷衍的回应，继续激情澎湃地诉说自己的想法。

“你们身上都有种……”

白绝198号卡壳一下，得赖于最近上过的文化课，最后还是找到了合适的形容。

“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感觉。”

“嗯。”

“你们凝望着某一个目标，眼神从不偏移，也不动摇。”

“这点和我们——我是说，绝大多数的白绝们——不太一样。我们的注意力总是很容易转移，不会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一件事情身上。”

“唔。”

“所以所以！看到你们这样的人，我就觉得，我们也一定要努力，非常努力才行。”

励志。

感觉可以用来写“我最感谢的人”、“生活中的一课”、“成功的前提”这类题材的作文，理奈想。

“——我们要帮助你们实现心中所想才好！”

曲世理奈稍稍走了神。

她知道自己是游戏里的角色，也知道白绝们同样只是一串数据。

人类，为什么要给数据设置背景和性格呢？

如果只是一串孤零零的数据，那么，即使感到孤独、茫然和痛苦，也不会明白那是什么感觉。

不明所以的痛苦，恐怕也就不再是痛苦了。

曲世理奈陷入了哲学的思考。

哲学让人虚无。

好在她没有想多久，因为……

近日，曲世理奈的行程总是很忙碌，时间表排得满满的。

这也没办法。

谁让曲世理奈的时间表不是她自己控制的，而是身处更高维度的玩家所在操作。

对于玩家而言，除非角色的疲劳值要爆表了，不然，他们是很难允许停滞不前——狂刷数值，是一件多么有趣的活动。

她竟然也习惯了这么被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