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记住了

漩涡鸣人的心里，还藏着一点隐晦的愧疚。

他也在沉默地反思：是不是我来了，才把不幸引来这里的？

这是因为漩涡鸣人一直没被木叶接纳过，一直遭到了数不清的排斥和辱骂，所造成的不自信与自我厌恶。

漩涡鸣人“我希望他们能不做恶梦，永远不受伤害。”

漩涡鸣人“只要这样就好了。”

至于他自己……

或许，得不到幸福，才是他应该忍受的生活。

这些天的相处，那么美妙的经历，只是漩涡鸣人偷来的时光。

“允。”

未来的声音变得恢弘浩大。

仿佛不是从她的声带发出了声音，而是这片天地的共鸣。

她问：“漩涡鸣人，你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来交换这片神国的宇智波们，永远远离噩梦，永远远离受伤，可以心想事成——你确定吗？”

未来再三地确认。

这是一个流程，或者说，这是一个仪轨。

可以增大交易成功的可能性。

换作是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富岳，她是没必要搞得这么复杂的，因为对方拥有的东西，能够与她进行交易的东西，只有那么多。

哪怕宇智波止水死前经历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也只是未来在试验自己的“神国”罢了。

而不是他值得。

但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有点不一样。

他们拥有超越自己本身的价值。

这一点在漩涡鸣人身上更加地体现出来。

除了阿修罗转世的查克拉，他身上还有父母的一缕亡魂、九尾的阳性查克拉与一个命运。

老富有了。

只是漩涡鸣人自己还不能动用而已。

未来（他也不能算亏，毕竟，早买早享受。）

“我确定。”

“——契约已成。”

漩涡鸣人闭上眼睛。

在这最后的时刻，他没有绝望与恐惧，相反的，只感到了无边的幸福。

像他这样的人，原来也能够为朋友们做点什么啊！

太好了。

太幸福了。

自我牺牲是一种压倒了一切的感情，连欲望和饥饿跟它比较起来，都变得微不足道了。它使人对自己的人格做出最高评价，驱使人走向毁灭*。

……

未来“已经没必要了。”

宇智波佐助皱了皱眉：“你是什么意思。”

“已经有人做出了交易，这个地方不会继续不稳定下去了。”

宇智波佐助并没有很多的庆幸之感，他甚至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当然了，他也知道，提出交易的那个人是心怀善意的。

但是，宇智波佐助一直把自己，当成这个地方的管理者和老大哥，他认为自己该负全责。

“是谁？”是谁先做了他该做的事情？

未来“漩涡鸣人。”

宇智波佐助念着“漩涡鸣人”这个名字，心情十分复杂。

他本来以为，是族里的某个弟弟或妹妹抢先了，没想到居然是个外姓人——那种隐隐的对抗之意，顿时消解了。

宇智波佐助真情实感地说：“谢谢。”

哪怕他知道，对方听不见这声道谢了，也没有省略这句道谢。

宇智波佐助深深地记住了漩涡鸣人。

***

*句引自毛姆的《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