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853计划

　　不过郭畅也清楚，二者之间不太可能有关系，不然以学院某些人的行为，陆泽不可能安然无恙到现在。

　　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陆泽看着新闻里的麟光制药四个字，总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这这个名字，可是一时之间脑子有些宕机，想不出来了。

　　就在此时，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出现在陆泽不远处，朝他打了个招呼。

　　是李素素牵着杨小奇朝陆泽走了过来，她许久不曾回来了，这次回来则是因为休假，刚好也是周末，可以带着孩子出来走走。

　　虽然大部分人都在为了生计奔波，可总归还是会有歇下的时间。

　　“咦，这位是？”李素素看着陆泽身边的郭畅，面带笑容的询问道。

　　这个笑容，即使是陆泽也懂，可是他却只是笑笑笑，然后说道：“你知道的，我经常在野外，这是一个朋友，有过交情。”

　　李素素“哦”了一声，身旁的杨小奇则是礼貌的朝郭畅问好道：“这位阿姨，你好。”

　　“阿……姨？”

　　不单陆泽，就连郭畅也愣了一下，虽然按照年纪来看，郭畅可能就比李素素小那么四五岁，叫阿姨也没问题，可是没有女孩子喜欢被别人叫阿姨的，更何况她现在还是单身呢！

　　“叫啥阿姨，要叫姐姐！”陆泽蹲在捏了捏杨小奇的脸，后者没躲掉，最后只能扮个鬼脸躲在了李素素的身后。

　　孩童有趣，郭畅还不至于生气，甚至还用一根棒棒糖收买了杨小奇，哄着他喊了好几声姐姐，让郭畅笑个不停。

　　“小孩还是有趣啊。”靠在路边的栏杆上，陆泽伸了伸懒腰，杨小奇则是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乖巧的吃着棒棒糖。

　　面馆旁边就是一家卖各种卤味的店，据说老板也是传承自纪元前，还什么某位大师傅的亲传子弟之类的，卤味店门面小生意却不错，因此李素素自己去排队了，杨小奇只能暂时让陆泽和郭畅照看一番了。

　　郭畅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如今的空气环境质量比之纪元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这不仅仅是因为重污染能源的被替代，还是因为空气中的变化。

　　异能者之所以可以使用异能，自然不是凭空变化出来的，而是因为环境的改变，如今的星球上，蕴含着无数的未被发现的物质，有些即使被发现了也没有被破解，而这些物质之中，就包含了和异能有关的存在，它们的其中一个作用就是存在于空气之中，改变了环境。

　　暖暖的春日晒得人很是舒服，郭畅看向一旁的陆泽，说道：“有没有考虑过进入中心区生活？你不是有身份卡吗？”

　　陆泽摇摇头，说道：“那是给别人用的，我欠别人的。”

　　郭畅“哦”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继续这样生活吗？总得找个安稳的事情吧。”

　　这话其实算是试探，郭畅觉得陆泽或许不是没有能力，而是他不知道自己拥有什么样的能力，她并不想放弃陆泽这样的人。

　　以陆泽这份胆识和身手，如果他的能力真的是时停，那么郭畅可不仅仅是捡到宝这么简单，甚至他可以成长到一个无人可企及的水准，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陆泽不中途夭折，毕竟再厉害的能力也架不住中途陨落。

　　陆泽看了看有些空荡的街道，说道：“不知道，也许将来的有一天我能够想明白了，现在我只想挣钱。”

　　郭畅眼眉一低，她有些想要知道，陆泽到底欠了谁，欠了多少东西，以至于一张中心区的身份卡都不够，还不停的需要钱。

　　她看了看陆泽，心里浮现出一些想法，却又一一否定。

　　郭畅其实可以调查陆泽，但是她不想那样做；她甚至可以让陆泽按照她布置的路走，可她也不想那样；无他，只因为她没有将陆泽当成一样工具，而是当成了一个朋友，她不想算计陆泽。

　　片刻之后，李素素排完了队，杨小奇朝二人挥手告别，临走前还对李素素说道：“妈妈，给陆泽哥哥拍一张照片吧，你看他们。”

　　小孩古灵精怪，李素素笑着回头看了一眼，陆泽和郭畅靠在栏杆上，如果以专业的摄影角度来看其实是很好的拍摄角度，但李素素不专业……可她却觉得这幅画面很好看。

　　拍完之后，李素素看了看图片，却没有选择发送给陆泽，她的眼中有些思念，几年前，她也可以这样，也是这样的。

　　“好了，我该回学院了，下次有机会再见吧。”郭畅转头看了一眼陆泽，后者也转头看向她，点了点头。

　　没有什么肉麻，也没有什么暧昧，郭畅上了一辆公交，陆泽目送公交离去，就像两个朋友见完面之后分别。

　　说起来，自小到大，陆泽竟是不曾有过一个朋友——认识得不少，可被称之为朋友的，却不曾有过一个。

　　公交车上，郭畅回头看了一眼，陆泽的身影已经消失，她回过头，却听见坐在旁边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说道：“舍不得了？”

　　郭畅笑了笑，摇摇头说道：“没有，您误会了。”

　　老人家不语，她活了七十多年了，有些事看的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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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离中心区，外区的北面一处军事管控区内，陆泽脑子里浮现的那三道身影此刻都在一间审讯室内，他们的面前的隔离室里就是那两个被抓的人。

　　“已经查完了，都是麟光制药的853计划的受害者……不过，他们被骗了，当年赔款已经到账，只是被人给中饱私囊了！”那名女子整理着文件，眼中有些义愤填膺。

　　另一名男子则是叹了口气，说道：“太平太久了，就是这样的，他们都忘记了，能活着是因为什么。”

　　站在两人身前的那名年龄稍大一些的男子转过头，说道：“赵怡，孙雷，学院的年度训练开始了，你们两个明天就去报道，把牢骚都发给那帮学生崽子。”

　　两人立刻起身，异口同声道：“是！”

　　随着赵怡和孙雷离开，这名男子打开了隔离审讯室的门，看着那被抓的二人说道：“伤78人，死6人，你们很厉害，真的很厉害。”

　　其中一人面色苍白，却还是笑了笑，说道：“死光了才好，救命钱都骗的公司，活该全部死光光！”

　　“咳咳！”他吐出了一口鲜血，鲜血颜色很差，不像正常人该有的，显然，他命不久矣。

　　男子看着二人，说道：“这件事其实和麟光制药无关，我觉得，你们是被人利用了。”

　　咳血的那人依旧满口污言秽语，丝毫没有听进去半句话，而另一人虽然也是面色苍白，可一直沉默，直到男子说出这句话，他的眼神才微微一变。

　　“我知道你们很清楚自己活不久了，想为当年的事情报复一番，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当年的人，或许早已身居高位了，他们压根不在公司里，而在公司里的人，可能就只是普通员工而已，他们也有家人，也有孩子，和你们一样，可是拜你们所赐！他们的父母，孩子，也都没有了！他们怎么报复，杀了你们吗？”男子怒视眼前二人，他不是恨这两个人，而是恨这两人背后的那些人。

　　那可是人命，说没就没了，如果他再晚到一会儿，哪怕几秒，死亡人数都会上升到一百以上，因为伤者，很有可能都会变成死者。

　　男子深吸了一口气，说道：“853计划的受害者一共七十三人，除却记录在案的死亡者二十三人以外，还有五十人依旧活着，也包括你们二位，其实官方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救你们，目前已经有一种药剂被研发出来了，可以有效遏制3-12病理细胞，只是，你们享受不到了。”

　　“咳咳！你拉倒吧，反正我们也没几天活头了，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得了，还省的浪费时间。这种鬼话谁愿意相信！”先前咳血那人又咳嗽了几声，他似乎病的要重一些，有点药石无医的意思。

　　男子转身离去，他不是专业的审讯人员。

　　回到办公室，男子拿出一份文件，上面写着两个大字，绝密，哪怕现如今科技如此发达，文件依旧有纸质的存档，这是规矩。

　　这是等级很高的文件，男子打开文件，里面有一些照片，照片很是触目惊心，断手断脚者，奇形怪状者，还有一部分看起来并未外伤，可实际上身体已然接近崩溃……这是麟光制药853计划的一部分资料，仅仅只是一部分。

　　男子叹了口气，将资料再次封存，双手放在桌子上，眉头紧锁。

　　“咚咚——”

　　敲门声响起，进来的是王雷还有赵怡，这是男子的两个直属下级。

　　“老大，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有古怪，我们才决定要去麟光制药，就出事了，才隔了不到十个小时，这……合理吗？”王雷握了握拳，有些不忿。

　　一旁的赵怡亦是如此，昨天他们才商量准备对麟光制药来一次突击检查，以他们的身份和实力，麟光制药根本来不及反应的。

　　男子看向二人，说道：“昨天晚上参加会议的一共十二个人，包括我们三个，任何让都有可能将消息提前泄露了出去，但是你们别忘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谁都没有这么做，这件事就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