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墨燃看着已经死了的华碧楠，叫来了下人，让他们收拾好了这残局，而自己则去了红莲水榭。

　　红莲水榭

　　楚晚宁一直在房间踱步，焦虑之极竟也开始反思自己。我这个师尊做的当真有那么失败吗？墨燃恨我也罢，就连师昧都想让我死……楚晚宁眼睛都是红的，仿佛眼泪下一秒就要出来，但他憋住了，哭解决不了实际问题，更何况如果哭的是他，那该被笑成什么样？

　　他被世人供上神坛，不得有自己的情感，不能像正常人那样有着七情六欲，不能表达喜爱，不能哭，不能笑，无不被约束着，这些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只让他喘不过气来。

　　“晚宁……”墨燃轻唤道，这声音动情至极，楚晚宁有些惊诧的回过头，这声音，是从墨燃嘴里发出来的？

　　见楚晚宁有些不解，墨燃笑出了声，很纯粹的笑，不带侮辱和嘲讽，就像当年那样。楚晚宁晃了神，一时竟不知今夕何年。

　　“晚宁，本座问你个事。”墨燃有些苍白的笑看的楚晚宁一惊，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但墨燃也没有给楚晚宁想别的东西的时间，他几乎是温柔的说，“晚宁，当年天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楚晚宁看着他，想说的话却被憋在了口中，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给墨燃的答复不过就是摇了摇头。

　　“晚宁，告诉本座，当年你是不是不能救他！晚宁。”墨燃太迫切想要知道真相了，踏仙帝君在此时竟哭了，楚晚宁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接这句话，但墨燃哭的太狠了，楚晚宁没来由的心软。

　　“墨燃，当年天裂你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我知道当时你恨极我了，所以我一直没和你说。补天裂之人受的伤没有高低之分，更不会有灵力高受的伤少这一说，所以他受了多重的伤，我也一样。”

　　墨燃看着楚晚宁，有种知道真相的喜悦，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人，在当时竟然还让楚晚宁渡灵力给师昧，他竟然想让楚晚宁死。墨燃不想像个懦夫似的哭来哭去，但眼泪就是不听使唤，他哽咽道：“晚宁，对不起……晚宁……”

　　楚晚宁拍了拍墨燃的头，叹道：“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墨燃，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从来没有恨过他……

　　墨燃笑了笑：“晚宁，师昧他……”墨燃说到这就不说了，他看见楚晚宁的脸色非常不好，不太想听这些，他犹豫了，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告诉他。

　　“他怎么了？”楚晚宁在隐忍，控制自己的语调，不想让自己的情感表露出来，但墨燃还是察觉到了。

　　“晚宁，你说……如果本座将他杀了，你待如何？”墨燃看着他，紫色的眸子很是好看，眼底的笑意愈发掩饰不住。

　　楚晚宁被墨燃的话一惊，不敢相信墨燃会干出这种事来：“你……不是喜欢他吗？”

　　墨燃被楚晚宁逗笑了，他低低笑了一声：“晚宁，是喜欢……”墨燃都到这样了，还忍不住想逗逗楚晚宁，想看看楚晚宁的反应。

　　楚晚宁看着他，沉默了。

　　墨燃见玩的过火，连忙补上了最后的话：“是喜欢，喜欢你。”

　　楚晚宁的眼底好似有流光闪过，眸中的惊喜与欢快藏也藏不住，竟被墨燃看了个全。

　　“你喜欢我什么？”楚晚宁看似不经意的一问，却又在问完后红了耳根。

　　“晚宁，我喜欢你，你的哪里都是最好的，我爱你。”墨燃认真的看着他，有些笨拙，有些好笑。一个三十好几的人了，但竟让楚晚宁在这，看到了曾经那个十五岁干净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