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在营地里逛了一会儿才终于在一个小土坡上看到那抹纤细的背影。
月光似乎格外偏爱她,轻柔的月纱笼在琥珀色的旗袍之上,即使见过多次,也是忍不住升起一抹惊艳。
脚下不受控制的走近,刚刚听到黑瞎子说她哭了之后就悬起的心才堪堪落下。
黑瞎子说的很夸张什么“梨花带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伤心极了”之类的词都用上了,只有解雨臣知道,表面平静的他在听到这些之后他心里的慌乱。
“哭什么哭,没出息。”
走近之后,他还是没忍住讽刺一句,秀气的眉间多了一抹愠色。但等了一会之后,那人只是将脸蛋埋在膝盖,并未反驳他。
解雨臣只好在她身侧蹲下,和她平视,女孩微卷的长发垂落在胸前,他忍不住,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直到两个人的距离近到,他能感受到,女孩均匀的呼吸,月色下能看到她脸上细腻的绒毛,才堪堪停住。
“也就只有你,还睡得着。”没错,张满月坐着坐着睡着了。
这一发现让解雨臣忍不住笑出了声,但是想到什么似的,原本舒展的眉又重新聚拢,“也就只有你,才能这么没心没肺。”
“骂谁没心没肺呢。”女孩略带不满的声音响起,突然仰起的脸正对上解雨臣,他还没来的及后退,那张朝思暮念的脸就以一个前所未有的距离撞进他的眼里。
“我好像没得罪过你吧。”这漫不经心的语气,和那冷默疏离的客气,解雨臣忍不住悄悄捏紧了拳头。
起身退到一边,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解雨臣才开口。
“黑瞎子找你。”
“他找我干嘛。”听到黑瞎子三个字,张满月的语气稍稍缓和,舒展一下腰肢,但是久坐的后遗症很快就来,她的半边身子已经麻木,动不得一下。
“不清楚。”不,他清楚,他十分清楚。
“在哪?”满月再次懒洋洋的开口,双臂撑在地上,借此来缓解身体的麻木,虽然黑瞎子坑人的功夫一流,但是她又不能真的放任他不管,你说气不气。
虽然,这个姿势不怎么雅观。
“那边的营帐里,我带你去。”解雨臣移开他的视线,有几分躲闪的意味。
“等等,我缓缓。”张满月继续坐在地上调整了一下姿势,抬头就对上解雨臣那张眉头紧皱的脸。忽然想起,两人还为自报家门,于是乎脸上绽出一抹笑,眉眼弯弯。
“我叫张满月。你呢?”
“我是,解语花。”
“解语花?”张满月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唇边的笑意更甚。眼前的男人精雕细琢的五官,柔软挺拔的身段,是女子都要自愧不如的程度。
粉色的衬衫并未中和他身上的冷冽,反而穿出了别样的气质,忽略他那直勾勾的眼神,确实是个妙人,但这哪里解语?分明是朵冰凌花。
不过,张满月也懒得计较许多。
纤细雪白的手腕向前一搭,月光下宛如脂玉一般温润,满月抬眸,“搭把手,扶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