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他眼里的破碎

林序难得地呆怔片刻，抬眸与之对视，清浅的眸光闪烁着:“你……”

叶惊秋很想说她本意不是这样的。

“……额，我去拿扫把。”

叶惊秋搪塞他，去向食堂阿姨借了把扫把过来将残羹剩饭清理掉。

这饭是吃不上了，林序倒也不恼，安静地拿拖把拖地。

将清洁工具重新归还，林序低眸，嘴角轻微起伏:“谢谢。”

叶惊秋叹气，没将心里想的话说出来，而是对他弯唇浅笑:“没事。”

这件事虽然结局不算太坏，但总归是叶惊秋有错在先，毕竟是她打翻的人家餐盘，所以叶惊秋又用自己的饭卡重新给他买饭。

和林序道别，叶惊秋拉着陈橙橙出了食堂。

“刚才怎么个事儿？”陈橙橙仍未回神，“你二话不说咔嚓一下把人餐盘打翻了。”

叶惊秋脑袋很痛，她揉了揉太阳穴:“你就当我犯病吧。”

陈橙橙自然也是发现了掉出来的死蜘蛛，对林序略有耳闻:“你怎么知道里面有蜘蛛？”

“……刚好看到了。”叶惊秋并不打算道出实情，“日行一善。”

于是，叶惊秋发现陈橙橙看她时的眼神里流露出了几丝崇拜。

两人见时间还充足，便又去了一趟小卖部。

这个点小卖部里有许多学生，结账的队伍排起了小长龙。

“诶，这个果汁出了新口味。”陈橙橙在一排花花绿绿的饮料前停下，挑了瓶她没喝过的，“红葡萄加玫瑰，试试。”

叶惊秋扫了眼货架，她没有特别想买的，于是随手挑了瓶酸奶。

就在她伸手要去拿时，从侧边又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与她同时碰上酸奶。

叶惊秋顿了顿，视线偏转，谢时衍那张雕刻般的脸跌入眼帘。

“口味一样啊。”谢时衍松手，复又云淡风轻地去拿另外一瓶酸奶。

叶惊秋别开视线，自然而然地拿过一开始选好的那瓶酸奶:“挺巧。”

她转身欲去结账，忽地瞧见陈橙橙绷直的身体。

“……你干嘛。”

陈橙橙大气不敢出，挤眉弄眼地示意她赶紧结完账走人。

出了小卖部，陈橙橙拉过叶惊秋往小路上走。

“刚刚吓死我了。”

陈橙橙顺了口气，警戒地环顾四周。

叶惊秋扭开酸奶的瓶盖:“你这么怕他，是亲眼看到过他打人吗？”

这会儿轮到陈橙橙呆了:“……没有。”

叶惊秋差点噎住。

之前陈橙橙给她讲过许多关于谢时衍的传闻，无一例外，讲的全是他和人打架啦，顶撞老师啦……

不过这些事情都由别人口中传出，陈橙橙并没有亲眼看到他将人打倒在血泊中。

她倒明白什么叫一人传虚，万人传实了。

陈橙橙噘着嘴，嘟囔道:“大家都这么说，那肯定多多少少是真的啦。”

叶惊秋扫落视线，并未接话。

不知道为什么，谢时衍给她的感觉并不如传闻中说的一样不近人情、十恶不煞。

他想要跳楼那天，叶惊秋分明从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了极细微的破碎，以及……

——对爱与温暖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