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气

徐长恨见状停止了跳舞的动作，跟着他走到角落里，他揉了揉季时催的小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语。

季时催抢在他前面开口。

“哥，我要是一直跳不好怎么办？我会出不了道吗？那样以来她们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怎么可能！别总瞎想，跳舞跳的不好哥陪你练，练到跳好为止，好吗？”

于是徐长恨便带着他的丸子一直练，直到汗水侵透衣物，直到腿脚麻木。

熄了灯的练习室里，闪烁着点点星火，他们借着微弱的光，直到凌晨。

季时催靠在徐长恨的肩膀上，满身疲惫的身躯在那一刻放松下来。

“哥！谢谢你！”

叮铃铃——

还没等徐长恨说话，他的手机便响起铃声，他看了一眼来电人，轻轻皱起眉头，心里泛起不安，他拿起手机走到一旁。

“喂，爸。”

电话那边停顿了几秒才回话。

“啊，长恨啊！这么晚了都还没睡吗？”

“您不也没睡吗？”

“啊是，这不是爸想你了，来关心关心你吗？”

“关心我也没必要在凌晨打电话来吧！找我有什么事？”

那边久久没有回话，一个粗犷的男子嗓音嚷道。

“徐骁城，你今天要是再不还老子的钱，我就TM把你家给砸了！”

“好好好，您稍等哈。”

又陷入了沉默，徐长恨叹了口气说。

“你又去赌了？”

“哈哈不是不是，前几天和你周叔打牌，压的的大了点，就想着借点钱赢了之后补回去，谁知道拿了手烂牌，给输了……”

“你这次要多少？”

“这次不多啊儿子，不多！”

“不多是多少？”

“一万。”

徐长恨听见这个数字差点背过气去，他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咽了口口水。

“我一会转给你。”

“好好，那儿子……”

没等徐骁城的话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往他的账户里转了一万。

季时催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后。

“哥你没事吧？你饿不饿，我们去小吃街吃宵夜吧！”

季时催知道电话对面的人是谁，他看着他哥给对面的人转钱，一次又一次，好像没有止境，对面是个吃人的恶魔，他不能想象一个十七岁的男孩是如何养活那个恶魔。

每次看见徐长恨转钱后，他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可他也无能为力，他只好笨拙的转移他的注意力来哄他开心，尽管作用不大。

徐长恨听见季时催的声音愣了愣，换上笑脸看着他。

“那走吧！”

季时催看着他的笑脸。

每次都是这样，明明自己心里气愤得不行，却也还是装作没事人一样。

“哥，你等等我，等我长大，我就可以保护你！”

徐长恨没有说话。

季时催拉着他的手下了楼，凌晨的小吃街仍旧充满喧嚣。

城市是冰冷的，唯有这点点隐藏于角落的小巷，带有一点那人间烟火气，炊烟点亮了条条小巷，像是隐藏于黑暗的希望。

“哥，你吃什么？今天我请你！”

季时催拉着他的手穿梭在光亮里，店铺嘈杂的吆喝声响彻在耳畔。

季时催是光亮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