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楚晚宁虽然不太理解生猴子是什么意思,但见姜棠这般促狭的模样,也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但他向来不会跟姜棠说重话,只能无奈的看着她。
几人无惊无险的出了城,在城外寻了一处林子,暂且休息了一会儿。
“接下来咱们得抓紧时间赶路了,走之前我和他们说好,在临沂城外百里的地方会和,咱们必须加快速度了。”
四匹马驾的车跑起来的确快,众人一刻不停的赶路,到了月上柳梢头的时候,距离临沂已经有差不多七十多里的距离。
就算人不休息,马也该休息了。容予和两个容家的族人寻了片树林,打算今天夜里就在这里住下。
众人散开就近寻找水源和干柴,姜棠作为伤者,被留在马车里休息。
楚晚宁先众人一步回来,他打了些清水回来,准备为姜棠清洗伤口并且换药。
很快,容家那个名叫容岫的小姑娘烧好了热水,并且送到马车上来。
小姑娘很是愧疚的对姜棠道歉,本来楚晚宁拜托了她替姜棠上药的,结果小丫头有个见血就晕的毛病,不仅没有帮上忙,还唬了姜棠一跳,险些牵扯住伤口,伤上加伤。
经过整整一天一夜的颠簸赶路,昨天裹好的伤口早已经渗出血来,不仅如此,纱布和伤口也都粘连到了一起。楚晚宁解开纱布的手都在忍不住颤抖,姜棠更是忍不住呼痛。
接下来还不知道要赶多久的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姜棠的伤再有一个月怕是也不见好。
楚晚宁将容予叫到马车旁,递了一瓶药粉给他,又跟容予要了一坛酒,还有针线和蜡烛。
酒一分为三,一份叫姜棠喝了下午,一份则是倒在碗里,将针线都浸泡进去消毒,又在烛火上将针炙烤了一遍。最后一份,则是用来给姜棠的伤口消毒。
姜棠嘴里咬着帕子,对楚晚宁点了点头,楚晚宁闭着眼睛深呼吸几次之后,这才睁开眼睛,开始为姜棠缝合伤口。
冰凉的酒水触碰到翻开的皮肉而引起的剧烈的疼痛叫姜棠忍不住想逃,却又因为她是趴在楚晚宁的腿上而无路可逃。
她的身体止不住的战栗,恨不得一头将自己撞晕过去,但每次痛到她以为自己就要晕过去的时候,下一波疼痛又会将她活活疼醒。汗水将她的衣裳打湿,就连楚晚宁的衣裳也没有幸免。
即使嘴里咬着帕子,可还是有痛苦的,委屈的,呜咽的哭声从嘴里溢出。
楚晚宁心疼不已,却还是得狠下心肠为她继续缝合。马车外,容予的手紧紧的握成拳,他站在距离马车最近的地方,听着马车内传来的姜棠断断续续的哭声,只觉得内疚。
“容予哥哥,姜姐姐的伤,是被那些坏人打的么?你放心,这些仇,以后我们一定会报回去的!”容岫和姜棠的年纪差不多,她以为容予这么难过,是因为喜欢姜棠,心疼姜棠受的罪。
谁料容予却摇了摇头,甚是内疚的开口:“姜姑娘的伤,是被我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