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处罚与新任务

咖啡厅二楼，一个独立的包间里。

40多岁，下巴光洁，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用很平常的口气，却像是在宣布着什么：

“这次的任务，和以往一样，完成得可以。但是——”男子转向那个戴着墨镜的高个子男人，“你啊，这是怎么扔的飞刀啊？！没看清楚是不是感染者就下手了吗？”

被教育了的高个年轻男子，正是那天拉着个女孩跑，后又攀上货车的人，顿了顿，问道：

“所以——那个人是重伤了对吧？”

看他这样，早就想到这种可能、问心无愧的样子，中年男人只能叹口气，说：

“唉……你真的是……你知道你这样会受处分的吧？”

“我知道。”对方平静地说。

坐在年轻男子旁边的依莲，老气横秋地，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欸……大叔啊！”

中年男子继续说：“按规矩，本来是要拘留15天的，不过委员会折中了一下，现在改为在家监禁半个月。如果途中出去了的话，除非紧急事件，是要延长的，你也不想要耽误之后的任务吧？”

“大叔”点了下头。他的真名叫万敬续，“大叔”只是绰号。

另一位各方面看起来都很普通的同龄段男子，却在一旁不平道：

“领导！怎么这样啊！那个走狗本来就是该死，杀掉了那么多无辜的变性人，别说重伤了，就算是不是受正常死刑而死的都没关——”

“啪”，万敬续面无表情地给了他脑袋一手刀，放下手后又平静地说：

“不在我们管辖范围内的，就应该交给针对一般人的司法处理。这次是我的过失，我接受惩罚……再说了，只要达成这个结果，我会怎样，我都心甘情愿。”

最后一句话很轻，但他说这话时，似乎是若有若无地笑了笑。依莲也哼哼地轻笑，领导则显得无可奈何，而另外的那位男生还想嘟囔几句，却被万敬续“昂”的一声马上止住。

“……那个被追杀的跨性别者，我们已经安置妥当——这下你能满足了吧。这边完事了就赶快给我滚回家去。”

领导像是实在拗不过对方似的，对着万敬续说。又对着旁人道：

“对了，还请你们两个替我谢谢人家小正太啊，要不是有他这种能冒充别人到以假乱真的地步的能力，我们就要多提一份心了。”

“也带我的一起。”万敬续跟着说。

“豪（好）——！——那大叔，你这半月就好好锁在你的‘深闺’里，我会叫小A监督你的，省了领导一半的心思哎！”

领导对着万敬续一副“臭小子，你不给我添麻烦，我就谢天谢地”的表情。

跟另一位年轻男子一块走的时候，依莲还回头挥手道：

“放心～大叔——我会叫正太天天给你做好吃的，这样你就省掉点外卖的钱了……”

“莲、莲娜……”虽这么说着，大叔又隐隐地笑了笑。又是那种只有熟人才能看见的笑容。他或许在想：

又只是你想吃他做的甜品了吧。

…………

不知在哪的病房内，依莲同方才那个毫无特点的男生，一块探病。

病人正坐着，已经画上了平日里的精致妆容，从身量上看，是普通少女的规格。

不过，完全不是那天被保护的那个女孩。

“哇，恢复的好快呀，怎么样，”依莲一来就凑到床前，左看看右瞧瞧，像摆弄大娃娃一样，把人的手举来又举去，一只大手又很快摸上人的脑袋，“好了很多吧？”

病人像小猫一样，头摇来摇去，眼睛开心得眯成一条缝，就差呼噜呼噜了。良久，半坐在床上的人开口道：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依莲，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少年的声音。

“唉！正太啊～～要是我们能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让你出马了。”依莲抱着手叹息道。

“没关系的，”正太微笑道，“使用被赋予来的能力，有点代价也没什么，我都使用了那么多次才来这一下嘛。——倒是大叔呢？他怎么没来，只有你和馊罗啊？”

“啊内家伙啊，又和前几次一样呗，弄得关禁闭了。”被叫做“馊罗”的男子斜靠着立在墙边，一脸不屑的表情，“——真是的，老子明明本来是‘甘罗’来着，被他一叫都改成‘馊罗’了，想着就来气！”

“你啊，刚才还替他鸣不平来着。”依莲嘲弄他。

“我那是看不惯上面的处理！”甘罗不满道。

正太笑了笑说：“啊，原来这样啊，大叔刚才还给我发信息来着，说他想起那天把我甩了那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向我道歉来着。”

“噗！”依莲憋不住笑了，“这不是都道歉了吗，为毛感谢的话要跟领导的一样，让我们传达，直接一块发消息给你，不就完了嘛！”

“傻X。”甘罗嘀咕道。

依莲将那两人的谢意，添油加醋地传达给了正太，惹得人家很是受宠若惊，然后告知了他大叔被关禁闭的原因。

甘罗还吐槽说，都跟他讲了，他的信息素探查到的那位感染者，不是在那个方位，谁料大叔他是想一块下手的。

“啊？！原来这次不是跟人打架——哦对哦！以前是打架最后保释的，这次是真要关着了。”

依莲马上说：“哎呀，那些也不是打架啦！只是给某些‘没妈的’打一拳扇个耳光什么的，惊到了常人，扰乱了一小会儿治安而已，又不是……”

“欸——！你就宠他、你就宠他！”甘罗又嚷嚷道。依莲“略”地冲他做了个鬼脸。

…………

千里之外，一个偏僻的小城镇。

一位拾荒者，如往常一般翻捡着废弃工厂里的垃圾堆，指望着能淘点好物件。突然，一只被压成纸片的人手，裸露在了垃圾碎屑之中。周围没有能把人压成这样的东西。

“死、死人啦！！”

当地警局，某警官翻看着搜集来的，关于垃圾堆中遇难者的生前资料，其上有一条引起了他的格外注意：

该名男学生喜好女性装扮与物品。

看来要找依莲小队他们解决了。

这样想着，警官拨通了手机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