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应宜宁把柳轻轻安置好后从丝结阁走了出来。
林古摊开手掌的留影石看着应宜宁与柳轻轻下山的画面。
“你倒是放心她,就不怕她逃了。”林古的话辨不出情绪。
“她就是师妹,师父现在还是不信吗?”应宜宁那冰冷木然的脸第一次露出别样情绪。
“你失了分寸。”林古提点他,转而说道:“此事你便不再插手,交由为师、诸位长老和重华尊者即可。”
应宜宁默然无语紧握拳头,像在表达自己的不服。
“你这孩子……”林古想训斥他又无奈叹气,道:“为师知道你不满,但关乎归一派,你应该明白孰轻孰重。”
应宜宁低着头沉默片刻,随即松开拳头,语气低沉,“弟子明白,谨遵师父与诸位长老的教诲。”
黑棋白棋纵横交错,每条线上密密麻麻。
白棋落盘瞬间让整盘黑棋紧张起来,走哪都是一个套。
“哎!”司屿昭用扇子敲了敲桌子,“先封棋!等我想好了再下!”
暮云岁听了只是拂袖那盘棋瞬间消失。
“三百六十七次。”旁边弟子顿时提笔记下。
司屿昭有些尴尬,他与暮云岁下了三百六十七次棋,也封了三百六十七次棋,到现在他还未开棋。
“还来吗?”暮云岁问道。
司屿昭瞥了旁边弟子,“算了算了,我还是先把欠你封的棋还完了再下新的吧!不然我这棋名就毁了。”
“师父您的棋名本来就没有。”那弟子补刀,“全派都知道您棋艺不精。”
“哎?你还是我徒弟吗?”司屿昭马上训斥李航,哪有徒弟这么说师父的,他可是长老,不要面子了吗?
暮云岁温和笑了笑,叫李航退下。
“这局布了那么久,应该能引出控制柳轻轻幕后的人了吧!”司屿昭感叹,从去年年末布置到现在,总该收线了钓出大鱼了。
暮云岁低头玩弄棋子,只是附和应声。
司屿昭见他漠不关心的模样,便转话题:“这也临近门派内弟子排名比赛了,你家徒儿最近大有进步啊!你说她要是跟柳轻轻对上,那……”
暮云岁抬眼幽幽看向司屿昭,司屿昭顿时闭嘴。
“要赌约吗?”暮云岁突然问司屿昭。
司屿昭好奇问:“赌什么?”
“赌你们找不到幕后主使。”
“哈?”司屿昭不信,这可是归一派高层间的完美策划,肯定能找出这个‘柳轻轻’为何变得奇怪。
“行啊!我以南海鲛纱为注,你以何为注?”司屿昭自信惋惜道:“别怪我笑话你,这次你肯定要输惨了!”
“嗯,那我便以狼骨麟角为注,你觉得如何?”暮云岁询问他。
司屿昭听到狼骨麟角顿时两眼放光,这确定不是在变相送他?
“你也不怕输啊!”司屿昭怀疑问:“你该不会是对我做了亏心事来弥补我吧?不然怎么这么大方?”
“你都敢用南海鲛纱来做赌注,我为何不能拿狼骨麟角做赌注?”暮云岁反问。
司屿昭表面不语,内心道:当然不一样,这明摆着是我赢。
暮云岁单手撑着桌子一手揉着太阳穴。
“五师兄,你出剑倒是快点啊!”莫如雪跟梁冬对招简直要被他给气死。
“这不是怕伤着你嘛。”梁冬嘟囔。
“作为修仙者拿起剑便是守护天下,五师兄你如此畏畏缩缩,怎么能担当大任?”莫如雪还是找别的师兄比试吧!
“哎!”梁冬想叫住她,但见她与别人持剑比武,便顿住,眼底藏不住的失落。
“五师弟,出招要大胆一点,别顾及什么,打就是了。”姜振远拍了他肩膀鼓励他。
“大师兄!”梁冬心中感动。
“来,跟大师兄比比招式。”姜振远拉他往空旷地方去。
“啊?大师兄我不行的!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行?是男人就不许说自己不行!”
“大师兄!我不——”
姜振远拖着梁冬走。
柳轻轻趴在木栏上嗑着瓜子看着梁冬被拖走。
这门派内戏剧最多就属玉俏俏和暮云岁的师徒日常,司屿昭在书阁看自家弟子在门派收集的八卦,还有梁冬在武场内与别人比试。
那师徒日常柳轻轻是不可能去偷看,只能来武场看梁冬的日常了。
自从书阁内点燃迷离香她就不再踏入书阁,她也不管归一派那些高层如何想,对她如何的后果。
大不了再受难,再来一局。
“好景良辰,莫负光阴。”柳轻轻惬意看着武场内生机勃勃的弟子练武,叹道:“人生之可贵,行乐须及春!好无聊啊!找点事做做才行。”
春季能干什么呢?
除了适合睡觉,有什么能好玩的?
柳轻轻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了吃的,“对了!”
这种季节怎么能少了吃鱼呢!
“现在开春冰都化了,河里应该有桂鱼了吧?”柳轻轻想着就立马行动起来去找鱼竿钓鱼。
“什么?不能去河边?”柳轻轻一手拿着鱼竿一手拿着小铁铲,背后还背着一个鱼篓一脸不可思议看着拦住她眼前的弟子。
她质问道:“凭什么?凭什么不让我去河边?我衣服都换好了,工具都拿好了,你说不让我去就不让去啊!”
“这是掌门规定的。”那弟子面色不改给她解释。
“你知道我是谁吗?”柳轻轻饰演嚣张跋扈,她踩在木栏上高过那弟子,俯视他不可一世说道:“本小姐叫柳轻轻!是归一派掌门之女!我爹何时规定不能叫弟子去河边的?本小姐怎么不知情!”
“你敢阻拦本小姐,信不信本小姐现在就把你打的落花流水!叫你爹娘都认不出来!”
柳轻轻气势狂妄极了,要不是周围弟子看得出柳轻轻能力比她眼前弟子的弱一大截,他们还真信柳轻轻做的出来。
胡越退后几步抬头看着她神情淡然,“你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问掌门。”
“你竟敢挑衅本小姐!”柳轻轻作怒把鱼竿和铲子往他旁边扔,她怒喝:“你竟敢用法术避开!”
周围弟子:明明是你扔不准。
胡越差点对她翻白眼,突然神色顿了顿,对柳轻轻作揖。
周围弟子神情严肃也向柳轻轻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