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

第二天早上和周诣涛一起去上学的时候宋耀月还是有些心虚的，她昨晚喝的有点多脑子也不灵光，今天早上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有没有借酒发癫。

但是周诣涛跟没事人一样，她又觉得可能没发生什么大事。

就在宋耀月以为昨晚醉酒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的时候，周诣涛却突然张了口。

“你们这个学期还会换位置吗？”

“…怎么了？”

宋耀月知道周诣涛的意思，从他之前和杨涛碰上的每一次都充满戒备开始。她知道如果周诣涛真的在心里给了她足够的份量，那他就一定会问。但是真的当他提出来，反而会有逆反心里。就他们现在的情况而言，周诣涛凭什么阻止她和别人接触呢？

周诣涛从来不说让他自己掉价的话，他会用沉默的方式让你懂他到底想问什么。

被他盯着的每一秒都是煎熬，宋耀月有些崩溃，她嗓子里带着哭腔“哥，连我教什么样的朋友你都要管吗？”

“我管的不是你交朋友…”

“那是什么？”

宋耀月步步紧逼，她知道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跟周诣涛撕破脸皮的，这个空间里不止有他们两个人，更何况这个问题本身就无解。

她和周诣涛都默许了他们之间的畸形关系，从那个全是烟味的夜晚，不明不白的开始，到现在，谁也没有迈出一步去梳理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

不论是他们中的谁，都不会同意只是继兄妹这一说法。因为从一开始就没人赞同。

所以那晚在暗地里滋生出的邪恶的、不清白的暧昧关系，夹杂着其他更加复杂的因素。宋耀月讨厌他的逼问，所以她给了周诣涛两个选择。

要么迈出这一步，我会好好向你解释，要么退回到从前，别干涉我所有的举动。

但是周诣涛哪是一个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他讨厌做选择。

于是车厢里安静下来，司机一口气都不敢出，坐在后座貌合神离的兄妹俩此刻连表面的体面都不愿意在留，车子刚在校门口停下，宋耀月一声不吭的下车离去。

周诣涛看着那倒背影，脸色阴鹜。

昨晚轰动全市上层社会的婚礼让大家终于知道这个转学生的来路，大家怀揣着不同的心里去看宋耀月，把宋耀月搞的更烦。

带着气坐到凳子上，杨涛把手机熄屏。

“吃早饭了没？”

“没吃，气都能气饱了。”宋耀月瘪着嘴带着气的声音被杨涛听进耳朵里像撒娇，他凑近问她怎么了。

“少管我。”

这句话也不知道跟谁说的。

杨涛觉得，整治宋耀月的坏脾气应该尽快提上日程。

他拿出手机点了两下，交代了什么事情，又安心的趴在桌子上看宋耀月红着眼睛还要看书，觉得可爱，盯着人家脸睡着了。

中午周诣涛没来找，宋耀月索性不去食堂吃。但杨涛走的晚，他看着宋耀月还在原位就知道她要不吃午饭，连哄带骗的拉宋耀月出去吃了。

在教室里做了一会儿思想工作，决定趁午饭找宋耀月说清楚的周诣涛来晚了一步，到教室时只看见杨涛和宋耀月贴的很近的背影。

饭卡捏在手里几近弯折，手心留下两道很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