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坏种

“好人不在世，恶人磨世尊。聪明管自己，阘冗任乾坤。师尊，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原来你也会糊涂呀？”柳扶风笑得肆意，却始终不敢去看金宇昂的眼睛。

姜珏被金宇昂挡在身后，他大抵明白了是什么事了，只是他袖中的系统在看见柳扶风的那一刻似乎极为不平静，向来安静的它显得格外的暴躁。只是如今这般剑拔弩张的时候，容不得他疏忽，也就没有多在意系统的不寻常。

四方来的人越发的多了，看到这一片惨象，对于惊海门的人都默默的疏远。

四周的议论声纷纷不断的传入二人的耳内，“我早已知你是魔，可是我一直以为你本性不坏，只要多加教导，便……”金宇昂闭了闭眼，将眼眶中的湿润逼回，复又睁开，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罢了，今日之事，皆错于我。”

错？错在何处？是错在当初不该一时心软？还是从头到尾都错了？师尊呐，弟子是……魔！我本就是天生坏种，何来良善之本性。

“阴阳神变皆可测，不测人间笑是瞋。我不是那个连馒头都得靠乞讨的小乞儿了，现在的我想要的东西，我自会去取。”也许以前有过一些善意，可是自从他知道自己是魔的身份后，别总是梦见他的师尊来杀他。如今他却说他早已知他是魔，可是有些事一旦做了也回不了头。

“这件事，你……过了。我是说过，你要做什么尽管去做，哪怕是不择手段也可，只是他们有何错？你的路，便一定要用无辜之人来铺吗？”金宇昂失望的摇了摇头，握紧了手中的剑，“今日，为师……本座定杀了你！”

剑起，四方动。风呼呼的嘶吼着，将两人的衣袖吹起，像是要将两人也吹走。

飞沙走石，火光漫天。他们师徒本就同出一门，修为相当，打起来自身旗鼓相当。

金宇昂腰间的玉石发出激烈的碰撞，刺耳的声音夹杂着刀剑碰撞的声音，更加的杂乱无章。他那一身月牙色的华袍添了多道血痕。反观柳扶风却好似还有余力。

“师叔，要上吗？”姜榕皱眉看向空中，看得出来金宇昂已经落了下风。

姜珏微叹了口气，“不必，他们师徒的事，便先让他们解决吧。”

此事虽是柳扶风一手造成，但惊海门出了这等大事，却未必会乐意玄宗去帮忙。

众人皆是作壁上观，看这往日里最为和谐的师徒到如今这一步，有人垂眸叹息，有人愤愤不平，亦有人漠不关心。

鲜血从金宇昂的长剑上缓缓滑落，鲜红的血液落在土上，落下一朵鲜红诡异的花朵。魔血与人血原来是一样的颜色啊，只是……魔终究是魔！

恶魔将手中的利剑刺穿了一身华服的仙人的琵琶骨，仙人的华服变得破碎，沾染了血的妖艳，狼狈的湿发贴在两颊。恶魔见了，露出雪白的利齿，仿佛下一刻便会将面前的仙人吞入腹中。

金宇昂眼前模糊，那人手中的剑却白得晃眼，他好像什么也看不清，但是那把剑的模样却又分明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