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女人（二）

听他的意思，反倒是她的不对了。

无所谓回答，楚澜峥正想转身离开，却是直直飞来一人，楚澜峥偏头一望，只见苏行远向她这边飞过来。

楚澜峥脑子里一片混乱，巨大的冲力使那人又反弹回几丈远，而楚澜峥却被冲力撞到船栏处，后背着实不轻地撞了一下，翻过船栏跌入湍急的江水中。

苏行远应该是想拉她，却不料被她借力一跌，也被卷入江水中。

虽说眼下是盛夏，但夜里的江水总归是冷的，楚澜峥又不谙水性，江水从口鼻中灌进胸肺，楚澜峥徒劳的伸手想抓住什么，但都是冰凉的江水从十指间流出，江水漫过头顶，楚澜峥接近脱力的挣扎着，在铺天盖地的水中绝望，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忽然一艘小小的木船急速前行，自船上跳下一人凫水行进，大手一把拉过楚澜峥的胳膊将她拉上木船。

小小的船舱内煤油灯微微闪着光，其中一人望见男人将浑身是水的人带上船，放下手中的东西瞥了一眼趴伏在甲板上废力咳水的人：“这是谁？”

方才下船的男人附在貌似头领的人耳畔低声耳语了一句，只见男人展眉一喜，语气中是掩不住的惊喜：“慕容裴？！”

楚澜峥抬头，入目是一张熟悉的脸，假牟复羯！看来，李信还未死心，非得将她往死路上逼吗？

“大哥。”

一股大力将楚澜峥从甲板上提起来，一旁的男人冲假牟复羯道：“方才看着像他，又不确定，想着您认识，便救了上来，您看看。”

假牟复羯接着火光近距离看了几眼，点点头：“没错，这白净的小模样不是慕容大人是谁啊，不生个女儿身倒是可惜了。”说着，还“啧啧”的叹了几声，语气中多有感慨之意。

“那日慕容大人逃脱，倒是不知道大人的能耐，今天，我倒要看看大人还能有什么能耐。”

“大，大哥。”一旁拉她上船的男人瞪着不可思议的眼惊呼，“女。女的。”

顺着男人的目光，一众人的目光均落于楚澜峥胸前，虽然她用绑带束平，但终究男子同女子还是不甚想同，更何况她落入水中衣衫尽湿。

楚澜峥脸色一变，只觉得羞恼万分，恨不得杀了他们，挣扎着想逃脱男人的束缚：“无耻！”

“哈哈哈哈......”

假牟复羯放声大笑，戏谑的目光在楚澜峥身上打转，“原来慕容大人是女子之身，快传信给牟大人。”

假牟复羯吩咐手下人将消息传给真牟复羯，这才又看向楚澜峥，粗粝的大手划过她的脸，“慕容大人生的这样一幅好模样，又何苦女做男装进这杀人不眨眼的地方自找苦吃。这样吧，慕容大人索性跟了我如何，既失不了性命，有有了依靠。”

楚澜峥恨恨的瞪着他，却是让假牟复羯不由感叹：“美人便是美人，就连这生气的模样都是极美的。”

假牟复羯这一番话倒也不假，自古以来为何帝王英雄总是同美人连在一起，虽有人们总是喜欢将事物美化这一说，但其实真正的倾国倾城的美人不多，又或者其实帝王将相身边的女子美虽美，却绝不算是倾国倾城，不过是经口耳相传美化了而已。

其实这美人就像是一件稀世珍宝，人们不是喜欢把它摆到世人面前一块瞻仰，而是喜欢自己霸占着的占有感。又可以说并非是真正世间独有的珍品，不过是自己在乎罢了。

楚澜峥没有说话，眸中却是显而易见的怒意，自小的成长环境造就了她不怒自威的气势，再加上这次是真的动怒，那冷冰冰的眼神竟将假牟复羯看得愣住，心中一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