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鲤从柔软却低矮的床铺上醒来,又打量起这个这个装潢奇特而狭小的房间。
已经过去了两天,她对这个新奇的世界还是接受困难。
李鲤从窗外能看到高耸的建筑林立在视线范围之内,齐整的街道上来往行人衣着奇特如蚂蚁一般微小。
李鲤忙碌、繁华、冷漠。
李鲤吃掉了房间里最后一个果子,从亮闪闪的器具里放出了水洗了洗手。
李鲤陌生的地域,陌生的语言,陌生的事物。
李鲤不敢轻举妄动,却还是学会了打开透明的结界,十八楼的高度确实惊人,楼下一些突出的结界能够提供借力点。
李鲤稳妥一点,慢慢来,也不是没可能,要趁自己尚有体力赶紧离开。
李鲤爬上窗子,深吸一口气,迟迟不动作。
李鲤十八楼,这个高度,真的惊人,犹豫一下也是正常的……
李鲤天高云淡,风儿喧嚣,只是楼下聚集起来好多人。
他们仰着头,欢呼雀跃,那兴奋劲儿让李鲤一阵恍惚……
多少年没见过那样的景致了?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当年随姑母站上城楼接受万民跪拜的场景。
李鲤那时人们距离姑母没那么远,呼声汇聚在一起便如海浪一般扑面而来,人们狂热得恨不能用香线烫瞎自己的眼睛……
而当年,姑母便是那样意气风发而又愉悦地转过来,慈爱而又有些得意地问道。
女皇“嘉谭呐,姑母治下的这天下,你可还喜欢呐?”
当时年幼,只道姑母对自己是真心疼爱,有那么多的孝子贤孙不问,却偏问自己。
正满心欢喜地要应,却听“扑通”一声,一股大力将自己按得匍匐跪倒,母亲如惊弓之鸟跪拜到底。
母亲“天皇帝福德无疆,大康江山固若金汤,天皇帝仁善治天下,必然国祚绵长福泽万世,李鲤生在大康,能得天皇帝庇护,已是李鲤百世之幸!”
当年的自己纵然年幼,却也惶恐于母亲话语中的敬畏和恐慌,便梗住话头,也恭敬地拜道。
李鲤“李鲤生在大康,能得姑母庇护,已是李鲤百世之幸。”
不知为何,姑母的笑容便浅淡疏离起来。
女皇“好一个‘仁善治天下’!”
于是呼啦啦跪倒了一地孝子贤孙。
李鲤并不是太美好的回忆呐。
李鲤叹息一声。
楼下的交通已经因为人群的过度拥挤而几近瘫痪。
路人“有人要跳楼!”
路人“天呐!可别真掉下来了!”
路人“妈呀,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跳楼啊!”
路人“是呀,明明这个世界那么美好!”
被人群堵住的司机疯狂地按喇叭,却被热心群众愤怒地呼声淹没。
路人“按按按,就知道按按按,看不见有人要跳楼吗,赶着去投胎啊?怎么一点同情心和同理心都没有!”
憋闷的司机抬头一看,果真见有个小姑娘正坐在窗框上,抬头看天的角度都那么惆怅,似是有些不舍,却又在挣扎中告别。
司机忍下火气。
司机“那你们干着急也没用啊,还不赶紧打120,照你们这个样子,等会儿120来了也救不了人啊!”
“当当朗朗哔哔啵啵……”不知名的调子奇异调子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