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查看到了老妇人口中的威斯敏,那个蛊惑人心的魔鬼。
它坐落在伦敦的郊区,和阿根诺斯12A仅仅几百英里远。不过,虽然说是郊区,但是还算是繁华阜盛之地,车水马龙,游人如织。
作为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它有着拱形的门廊、高大的尖塔和华丽的玫瑰窗。在拉丁十字形的平面上,坐落着礼拜堂、修道院、塔楼和纪念碑。
教堂以一种凝固的形式兀立于天地之间,像一座玲珑剔透的雕塑,像一座峭拔神奇的山脉。彩色玻璃镶嵌的尖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折射出斑斓的五光十色。
礼拜日的人很多,川流不息,挤满了教堂前的梯形广场。
“诺尔!”一个中年男子惊讶地说道。
他拍了拍男子的肩膀。
“雷切!你也到这里做礼拜啊!”似乎是看到了熟人,那人惊异地说道。
“是啊——”他忽然叹了一口气,“我的妻子坚持说要到君士坦来做礼拜。”
他们说着,渐渐地走远了。
君士坦?不是威斯敏?
“萨尔,我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很让人厌恶。”戈德里克突兀地开口说道。
“是的。”萨拉查皱了皱眉,“如果她没有说谎的话——”
“你傻在这里做什么?”萨拉查的肩膀被什么人拍了一下。
他回过神,看见了一个身形臃肿的贵妇人,手上拾掇着一串金色的赞珠,流淌着玉石的光泽,泛着水盈盈的银白色。
“快让开!”见萨拉查没有什么反应,她恶狠狠地说道,眼珠子死死地瞪着他。如果不是在教堂的广场,她怕是要暴起揍人了。
“抱歉。”萨拉查轻声说道,向着教堂走去。
他拿出了那串玫瑰念珠,攥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只是,他觉得奇怪,他没有捕捉到哪怕是丝毫的光明因子的气息,就好像君士坦,只是一个普通的基督教教堂。
虽然没有人看得见戈德里克,萨拉查还是把探出头来的戈德里克摁进了口袋里。
他跟着做礼拜的人群,走进了圣礼拜堂。
彩色的玻璃窗在金色的礼拜堂里投影下了颜色,缀着流苏的挂毯齐齐地落下,栩栩如生的雕像含笑望着来客。圣龛上的金色流动着,蓝色的色块肆意张扬。
看到这样的情境,萨拉查想起了美索斯的记忆。
他在美索斯的记忆里看到的画面,和圣礼拜堂里的画面很是相似。只是,在美索斯的记忆里,那尊雕像不是圣彼得的,而是耶稣的。
虽然萨拉查看到的记忆转瞬即逝,但是他还是记得金色的圣龛里的荆冠,记得彩色的玻璃上的圣母。
如出一辙的风格,只是雕像的身份不同。
圣礼拜堂里万籁俱寂,一片肃穆。人群就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走进圣礼拜堂的时候,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萨拉查看到了那个贵妇人。
她摩挲着赞珠,似乎在默念着圣经。
萨拉查看到了牧师。
于是,他悄悄地走到了角落里,用幻身咒隐去了自己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