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对峙

　“不是的。”他默了半晌，无奈地开口说道，“我想说的是，那时候，我口不择言了。”

　　“对不起。”他沉静地望着萨拉查。

　　在那双湛蓝色的眸子里，萨拉查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他失神地想起了千年前他们爆发的那场激烈的争吵。

　　他在心里承认，那时候，他和戈德里克都口不择言了，说出的话语都是戳心窝子，伤人肺腑。

　　该怎么说呢？不愧是挚友，都知道怎么捅刀才能够捅得痛快，怎么掏心窝子才能够掏得爽朗。

　　戈德里克的性子很拗，倔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萨拉查是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相当于服软了？

　　可是，他的心里似乎怪怪的，好像有说不出来的疙瘩纠结着。

　　“我，我也说的过分了。”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声音很小，“对不起。”

　　往事随风流，世事尽境迁。

　　千年前的故人寥寥，只有他和戈德里克了。

　　戈德里克忽然笑了起来，也许是看到了口是心非的猫猫？

　　他的笑声很是灵性。

　　他的身体颤抖着，好像那股朦胧的青烟变得更加地缥缈了。

　　“但是，那又如何？魂器！”萨拉查骤然发难，摆出了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就算是那样，你也做了魂器！”

　　他微微倾着身子，靠在了椅背上，好像二大爷晒太阳，还半眯着眼睛。

　　萨拉查的指关节，轻轻地叩着桌子。

　　在他的身前，摆着那枚袖扣。

　　“格兰芬多不是白巫师家族？”他轻声说道，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魂器的制作——你是怎么知道的？”

　　戈德里克定定地望着萨拉查，就好像没有听出他的话语里的讽刺似的，轻声笑道，“可是，斯莱特林是黑巫师啊！”

　　他咬字清晰地说道，不知道怎么的，似乎听起来很是撩人，抓得萨拉查的心痒痒的。

　　“什么？”萨拉查愣住了，一时之间没有get到他的意思。

　　“对不起。”戈德里克心虚地说道，他快言快语地道了歉。

　　萨拉查的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

　　他明白了戈德里克的意思。

　　“你在我的书架上找到的？”

　　虽然摆出了疑问的架势，但是他的语气却很是肯定。

　　“是的。”戈德里克笑着举起了双手。

　　“呃，我知道错了。”他苦恼地挠了挠头，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很是可怜，“别生气了，萨拉查？”

　　“拜托了，萨拉查！萨尔？”他把脑袋靠了过来。

　　“我已经走投无路了。”他的脸色变了，眼底染上了疯狂的情绪，就像是翻涌着的浓墨，“我不想死。”

　　萨拉查怔怔地望着戈德里克，好像他一下子就变得陌生了起来。

　　他站了起来，险些推翻了身后的椅子。

　　“你……”萨拉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也只是叹了一口气。

　　“萨尔？”戈德里克放肆地说道，“只有我们了。”

　　“你不会不高兴吧？”

　　萨拉查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道：“不会。”

　　“可是，你杀了谁？”

　　不见血，不杀人，不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