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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说过的话你从来记不住？”汤姆掐着她的下巴，阴沉沉地盯着她凄迷的眼。

她木了一会儿：“……什么？”

“我在不在意，与你无关。”他把当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言辞铿锵如铁。

可惜观众不是一个好观众。

她摩挲着他的手背，喃喃自语：“怎么这么凉啊……”

他嫌弃似的松开了她。

站起身，他目光转了两下，冷冷道：“两个醉鬼。”

一手把她拎起来，看了看地上的马尔福，汤姆头也不回地走了。

失去控制的酒瓶被打翻在地，咕噜噜转倒在湖边。

辛辛苦苦把她送回赫奇帕奇休息室，进门方式他原先打听过，于是轻易地把她送了进去。把人往沙发一丢，汤姆转身离开。

然后是黑湖边的马尔福，汤姆拖着人的衣领，面无表情地一路拖回休息室，这才把拖换成搀扶，把人带回宿舍。两个男孩是同一宿舍，倒也方便，一见马尔福回来了，另一个舍友追上来问：“马尔福怎么了？”

“醉倒在外面了。”汤姆淡淡地说。

第二天醒来，马尔福从那位舍友得知是汤姆把他带回来的，十分感激。最后犹犹豫豫地问道：“额，你去找我时，有没有……看到什么？”

“没有。”汤姆果断道，斩钉截铁的语气让马尔福立马相信了。

他不禁皱眉。难道梦先离开了？

那家伙酒量和他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能喝的，他不禁担心起来。于是下课后找到赫奇帕奇们的教室。

她有些尴尬地没有和他对视，礼貌性地问：“有什么事吗？”

“……你昨天怎么回去的？”他说，却见女孩脸上也浮现迷惘。

“我不知道。一觉醒来，就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了。”她老老实实地说。

他皱起眉头，纠结思索。

她反问：“你怎么回去的？”

“汤姆恰好路过，把我送回去的。”马尔福说。对于这个“恰好”，他也觉得古怪，不过谁还没有个秘密呢，之前汤姆不还因为夜闯禁林被扣分么？可能这次就也是去禁林，恰好碰到他们了。

“哦！”她恍然大悟。看来是汤姆把她送回去的，不然怎么解释她出现在赫奇帕奇休息室，而不是宿舍呢？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汤姆没有承认这点……她沉吟着，见马尔福还是苦恼，时不时担忧地看着她，不禁一笑：“我没事，或许是哪个好心人带我回去的吧。”

“下次我不会带着你这样冒险了。”马尔福垂头丧气地说道。

三年级的马尔福比她高很多。他一低头，她恰好抬手摸了摸。马尔福错愕地猛一抬头：“梦！”

她笑了笑，马尔福不知为何又收敛了那惊讶，他沉闷地说：“对不起。”

看着男孩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她扯了扯嘴唇，实在说不出刻薄话来。马尔福表现得越病弱，她越心虚，又谈何气愤呢。

脑海里迅速闪过昨晚被表白的场景，她不禁垂下了眼，耳根发热。

“不必道歉。要上课了，快回去吧。”她说。

两个人站在教室外，已经有教授踏入了教室。

他拉住了转身的她的手腕：“我还记得昨晚我对你说过的话，现在清醒的我可以证明，那不是假话。”

“……嗯。”

“那么，你的回答是？”

“……我没有回答。”她轻轻地说，摆手离开。

马尔福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惹得坐在后排的同学不住投来视线。

她不敢回顾，只坐在伊多利娅旁边，翻开课本。

朋友斜睨她一眼，微微一笑，看不出什么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