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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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九华走到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报告。”

梁老师问声抬起头，看到何九华后向他招了招手：“来”。

何九华走到梁老师旁边，等待梁老师开口。片刻后，梁老师放下手中的教案，故作疑惑的问：“你找我有事吗？”

何九华回答：“你不说我走了。”

梁老师阴阳怪气道：“这次考得不错啊？”

“那不多亏了您嘛”

“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别觉得你爸妈有钱你就衣食无忧了。”

何九华没做回答，梁老师也不恼，又说道：“初中挺好一孩子，自暴自弃总归不是个事儿。”

梁平是何九华初中的奥数社团老师。本来高中部老师与初中部没有瓜葛的，初中部老师又都不爱管社团这种麻烦事儿。梁平当时就是个普通的数学老师，教高一也没有很忙，就找校长申请周五社团的时候去初中部当个社团老师。

何九华也是没想到自己初中的数学老师现在成了自己的班主任。梁平更没想到，初一时被自己看中的何九华如今考试交白卷，还成了自己学生。

“行，我点到为止，你今儿考试肯好好写，还能考一个全班前十，就证明还有救。”

梁老师顿了顿，又说：“还有个事儿，下个星期五运动会，回去给孟鹤堂说一下，让他来找我拿报名表，看看咱班谁能给出个力。”

孟鹤堂是班长，这种事一般都他管。这个孟鹤堂，长得水灵极了，校草不敢当，校花绝对有的一拼。

“好，老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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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九华回到班里，先找孟鹤堂交代了一下老师说的话，随后回到座位上。

何九华烦躁的趴在桌子上，想着梁哥说的话，感觉乱的很。全班前十……退步了不是一星半点，也对，初二加上初三耍了一年半，就临近中考的时候被老师逼着学才勉强上了个初中，中考完颓废了俩月，高一又睡了半个月，不退步才怪呢。

何九华看着窗外自嘲般的笑了笑。曾经班级第一，年级前三的数学一度让他骄傲，其实现在的班级前十也没有什么怨天尤人的，怪就怪自己咯。

与其说何九华是理智，倒不如说是清醒的堕落，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也很清楚这样下去自己的未来是什么。其实如果他行动起来完全可以年级佼佼者，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他总觉得自己已经废了，说白了还缺少个动力罢了。

尚九熙回到班里看见何九华趴在位置上，以为那人又睡着了，也没管，自顾自的做题。何九华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干脆不想了，转了个头，看到尚九熙在专注的做题。大概是被一道题难住了，皱起眉头，不断的把按动笔，按了又按，发出响声。

阳光正好打在尚九熙的半边脸上，温柔内敛的沉淀和与生俱来的少年感相结合，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笔，在纸上划着。何九华突然觉得这个年纪真好，他突然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习，如今这样岁月静好的时间，他脑海里竟没有一个措辞能够形容。

何九华不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他甚至觉得现在的时光有些好的不太真实，他觉得这不是自己能拥有的。初中那个孑然一身的何九华在遇到尚九熙的那一刻，就化为了一团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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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九华，有烟吗？”说话的是秦霄贤。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多多少少都对抽烟喝酒感兴趣，在九中的又都不是什么初类拔萃的人物，抽烟这种事也算不得稀奇。

何九华从包里掏出烟盒，反手握在手中，塞到秦霄贤兜里，问：“你烟呢？让老师抓着了？”

秦霄贤回答：“宿舍呢，忘拿了，下节课还你昂。”秦霄贤指的是烟盒，毕竟这盒烟还没怎么动过，何九华也是图省事就直接塞秦霄贤了，秦霄贤也不是那种爱占别人便宜的人。

这一幕被尚九熙尽收眼底，他犹豫的开口：“你……”

何九华一挑眉，显得痞帅：“我怎么了。”

“……没事”尚九熙发现自己好像没资格过问，就又识相的住了口。

何九华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回答：“我承认”

尚九熙愣了一下：“什么？”

“抽烟啊”何九华回答。

尚九熙不禁觉得这人是不是有读心术。何九华见他不说话，又清楚的复述了一遍：“我的确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