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从三年前开始讲吧……”

刚上初一的何九华同现在一样，那种骨子里的生人勿近和孑然一身本无伤大雅，可是在外人眼里，就变成了“真能装”。

九月初的一个周五，何九华放学后在学校外的商店买了瓶冰可乐，出了商店，两个陌生面孔堵住了他的去路：“唉，你叫何什么？”

“何九华”何九华淡定回答。

何九华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人，是他们年级的混混，不过他总共也没与那人见过几回，也未曾说过话。

那人愣了一下，被他堵过的不在少数，淡定的也不是没有，可像何九华这样从容的，的确少。

何九华拧开可乐瓶盖，碳酸饮料“沙沙”的冒泡。随后在面前两人略有不可思议的注视下，他仰起头一口气喝了小半瓶，随后看着那人，微微皱了皱眉，道“您……还有事？”

何九华不是个笨蛋，可他就是看不起眼前这个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会惹怒那人，但是他就是想看那人被气个半死。

那人明显被激怒了，一把抓过何九华的领子，把脸凑近出声：“我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地步”，何九华听着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内心平静。

何九华抓住那人拽着自己领子的手，猛的往下一压，手劲儿不算小，抓的那人手腕有些发白。那人一脱劲，何九华乘机将他的手向下一甩然后松开。待那人因惯性向下从而站不稳时，便用腿一绊，那人摔到了地上。

何九华见学校方向有人来了，定是动静太大让老师注意到了。他拧开可乐，慢慢退到墙边，正赶上摔倒的那人被旁边的人扶着站了起来。只见他将可乐瓶举过头顶倒扣，使冰凉的可乐顺着头发滴到自己脸上、身上。随后把空瓶，扔到那人身上。那人没接住，瓶子从那人身旁掉落。

学校出来的老师看到的是：何九华满头的可乐站在墙角，而空瓶子从一个混混身上掉下来，那混混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三人都被带回了学校，任那混混怎么解释，老师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何九华很快被老师放回家了，走前去学校卫生间把头发整了一下，又把脏了的校服外套脱下。照了照镜子，确定看不出来自己刚才干了些什么，才回了家。

他何九华自诩不是个好人。

十几岁的男孩子都爱打架，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但毫不夸张的说，这真的是何九华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跟人动手，这种诬陷别人的法子也是在看到老师从远处走来的霎时想到的。

何九华也曾想到自己为什么在这方面这么有脑子，最后总结了两个字：“天赋”。这是他百思之后最恰当的答案，就像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学习，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当运动员……

“……我可能天生就适合当坏人吧。”这是13岁的何九华对自己说的话。

…………

何九华将杯中最后一口酒喝完，又像调酒师要了一杯。

尚九熙意识到何九华不再说话，抬起头，想说点什么，却被何九华抢了先：“怎么？心疼我了？”

尚九熙有些吃惊的看了看何九华的眼睛，深邃了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尚九熙点了点头，有点犹豫的开了口：“你……”

“我很好”何九华又打断了他的话，这话并未撒谎，何九华真的从没拿自己经历的那些当回事，或者是，他从没拿自己当回事。

“今天那三人呢？他们是谁？”尚九熙又问，他觉得眼前人的眼睛里有太多事，自己从未经历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