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韦恩庄园〕

豪华的宅邸内是一派欢乐的景象，灯光中心的人们伴着巨大的音乐声扭动身体，欢呼声此起彼伏，一段音乐之间身边的舞伴也许就会换上一换，酒柜前，一瓶一瓶的酒被不断地递出，碰两次杯也许就有了个新朋友，而半根烟的功夫也许就会忘了那新朋友的脸。人们的声音夹杂在嘈杂的音乐之间，轻薄的烟雾夹裹着各式各样的人的身影，灯光不断转换，闪烁，让人眼花缭乱。

卡斯洛独自站在阳台上，靠着护栏，手里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她望着夜色出神，这里也许是外厅唯一的清静之地。

玻璃门被轻轻推开，宴会的音乐乍然传入阳台的隔间，一个温润的男音在她身后响起：“玩的不开心吗？”卡斯洛回头扫一眼来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材颀长，面容是初脱稚嫩的俊朗，他提着一瓶寄治酒上前，与她并肩立在护栏前，玻璃门在他身后关闭，将音乐重新拦在里面，少年再次开口：“小姐为什么不和其他人一起跳舞呢？”他站定，将酒瓶放在石台上。

卡斯洛并未回答他，只道：“烈度酒和寄治酒一起喝很伤身体的。”看他疑惑，她又补了一句：“你身上白俄罗斯的气味很重。”

少年低头浅笑：“谢谢你的提醒，不过其实我并没有喝多少。”

卡斯洛定定的看着他，道：“你一定是韦恩少爷了。”

布鲁斯·韦恩点点头：“你很聪明，小姐。”

卡斯洛转头望向月亮，道：“年纪轻轻的亿万富翁，人们即使没有见过，耳朵里听到的也足以把他的脸像嫌疑犯的画像一样准确地画出来，”她停顿了一下，“可是，男主人才是最应该待在派对中心的，不然也太失礼了。”

“主人职责至少得让客人们玩的开心，可你似乎并没有，所以我才来，”布鲁斯正对着他她，道，“你很漂亮，一定拒绝了不少想和你跳舞的先生。”

卡斯洛勾了勾嘴角，道：“我只是不太熟悉这里，也不想坏了别人的兴致。”

布鲁斯忽然浅浅躬身，朝她伸出右手：“那么男主人可以借着带你熟悉环境的名义邀你跳支舞吗？”

卡斯洛一愣，淡笑着将酒杯放在石台上，搭上他的手，道：“先生，你若不是醉了，那一定是疯了。”

“叫我布鲁斯吧，我的朋友都这样叫我。”布鲁斯拉着她的手走进派对中心。

“我是你的朋友了吗？”

“当然，请问你的名字？”

“洛希尔斯。”

…

…

“布鲁斯。”

“嗯？”

“你说奉承话的样子真的笨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