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4）新年

　　月转星移，时间匆匆过去，转眼又到了一年春节，每到这个时候，都是高启强的鱼档最忙的时候，但也是最赚的时候。

　　高启强的鱼档前已经聚集了好几个客人，这个在问价那个要捞鱼，他正忙得焦头烂额，一双纤长白皙的手伸到水池中，捞了一条肥大的鲢鱼出去，放到秤上一称。

高启玉三斤四两的大花鲢，要处理好的是吧，处理费另加3块钱。

　　高启强听到声音，连忙回过头说道：

高启强：小玉你怎么来了，这大过年的别把你新衣服弄脏了，赶紧收拾收拾回家等我吧。

　　高启玉已经系好了围裙，熟练的刮起了鱼鳞，没多久便将一条大鱼处理好交给了客人。

高启玉谁让咱家就我继承了这门手艺呢，我不来帮忙还能谁来？快点收钱，那边还有客人呢。

　　高启强知道犟不过她，也不再劝，又给新来的客人介绍起鱼来。高启玉手起刀落，又有几条鱼命在她手中一命呜呼。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看到高启强杀鱼，那时她年纪还很小，心智和记忆尚未完全恢复，傻乎乎地问了他一个问题。

高启玉哥哥，你这么对小鱼们，它们会不会疼啊。

高启强：小傻瓜，鱼是冷血动物，怎么会疼呢。而且你瞧，哥哥这么一敲，它就晕过去了，就不会疼了。

　　她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听过的一句话——‘我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我的心早已像手里的刀一样冷了。’当时听来只觉得是一个好玩的梗，现在轮到她，倒觉得真有几分道理。

　　好容易送走了这拨客人，高启强正美滋滋的点着钱，还没来得及高兴，高小龙和高小虎这对讨人厌的兄弟便已经走过来了。

　　高启强面色一僵，这些年来虽然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来光顾他生意，让他赚了不少，但也因为如此，没少让其他人眼热，尤其是高小龙和高小虎，对他的压榨变本加厉，丝毫不顾从小长大的情分。

　　眼看来者不善，高启强当即便将手头的钱塞到了高启玉兜里。

高启强：小玉乖，拿着钱去买点好吃的，回家跟哥哥妹妹分了，等大哥晚上回去，给你们做好吃的啊。

　　高启玉看了那对兄弟一眼，也不愿意让哥哥为难，反正她马上就要毕业了，等她穿上那身警服，这两个人也就没办法在哥哥面前嚣张了。

　　高启玉出去逛了一圈，买了点瓜子花生和高启兰爱吃的水果糖便回了家。刚一进门，就看到高启盛和高启兰正围着电视发愁。

高启兰：咱家这破电视用的也年头够久了，彩色都要变成黑白了，这下可好，又要坏了，今年的春晚怕是看不成了。

高启盛：你别着急啊，让我看看，说不定能修好呢。

高启玉嗯，咱哥说的没错，省理工大学的高材生，修个电视必然不在话下。

　　高启玉和高启兰坐在椅子上，一边磕瓜子一边看高启盛和电视机较劲，高启盛被她俩嗑瓜子的声音弄得烦躁，干脆一把将工具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