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

寇燊跟夏煜一块进了医院，一块再手术室门口等着。

夏煜坐在长椅上，焦躁地捏紧拳头。

“嗯，好我知道，回见。”

寇燊挂了电话，对夏煜说：“告诉公路上有个司机疲劳驾驶，没忍住瞌睡了一下，发现要撞上时已经来不及了，算上你母亲出事的一共四个人，都在急救室。”

夏煜僵硬的点点头，寇燊不问也知道他没听进去。

他又出去打了通电话，没几分钟，小陈带着一袋子东西过来了。

“这是当时的录像和双方的行车记录仪，”寇燊把平板递给夏煜，“还有刚才医生做的初步诊断。”

“谢谢。”夏煜接过去开始翻看。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两人就这样维持着平静。

“喝水。”寇燊说。

夏煜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又递了回去。

夏煜心不在焉地把资料看了三遍，抬头看着寇燊。

“放心，你妈妈会没事的。”寇燊也看着他，坚定地说。

寇燊的话好像有与生俱来的安全感，让夏煜异常心安。

接近凌晨“手术中”这三个字终于熄灭。医生从手术室中走出来，对寇燊说：“病人的情况基本稳定，再观察48小时，没问题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寇燊：“谢谢，辛苦了。”

医生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才离开，临走前为了活跃一下气氛还开了个玩笑：“你们家遗传基因还挺好的嘛，母子三人长得都那么好看。”

寇燊笑笑，接受了这个设定。

目送医生坐电梯离开，寇燊扭头看到夏煜瘫坐在椅子上，双目紧闭。

八岁前他也有个不错的童年，那时候陈立本忙着在外打拼，不怎么着家，夏宁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陪伴着夏煜。直到有天陈立本在家住了好长一段时间。夏煜一开始还认生，不过陈立本下了功夫把夏煜哄得高高兴兴。然后有天夏宁带着一个小号行李箱，温柔的摸着他的头说：“小煜乖乖的，要听爸爸的话，妈妈出完差回来看你。”

“嗯，好！”

所以当他知道真相时反应才如此之大，甚至擅自改了名字。即使后来夏宁从半年一来到一年一来再到两三年一来，他也一样会等。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会执拗的等待。

“小煜？”寇燊叫他。

“嗯？”他迷糊地睁开眼，“燊哥……”

人再极度紧张过后会出现极度乏力的生理现象，寇燊断定现在就是地震夏煜也清醒不到哪去。

“去车里睡，好么？”寇燊问。

夏煜“嗯”，“哥……给我……五分钟。”

寇燊静静守着夏煜。说五分钟就五分钟，夏煜强迫自己睁开眼，“我好了，我们走吧。”

夏煜明天下午要回学校，就算不去上学，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夏煜撑着精神到了车里，给陈立本发了信息说他请了护工之后就睡过去了。

寇燊看着男孩睡着的不太安逸的样子叹了口气，唉，真是没办法，他好像又跨越了社交界限帮了夏煜。

车子停在陈家别墅的门口，夏煜醒来听见寇燊在打电话。

“嗯，好，等夏女士醒了这件事再说。”

寇燊察觉后面有动静，又说几句便挂了电话，“醒了？”

“嗯。今天的事又麻烦的你。我……我其实不是这样的人……”

“嗯嗯，”寇燊笑着说，“你很坚强。”

坚强的理智的知道什么时候他帮得上忙，什么时候他帮不上忙。

“总之还是谢谢你，哥。”夏煜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