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文帝已经沉默许久了，一动不动如同被施了定身术。
御案上摆了一张图纸。
宫人们默不作声，整个大殿静的落针可闻。
良久后，文帝叹息了一声。
“朕是否错了？”
宫人们头低的更低了，像是要埋进胸口里。
“父皇！”
一道平淡冷峻的声音响起，文帝抬起了眼。
“起吧！”
“是！”
下首的人直起身，身形颀长挺直如同高山雪松。
“父皇唤儿臣前来，可是有要事吩咐？”
“你看看这个。”
男子疑惑的抬头，接过曹常侍手中的纸张，这一看便瞳孔一缩，面无表情的脸霎时紧绷。
“这……”
“这是曲陵候府送来的。”
文帝声音平静，可眼里却闪过了一丝复杂。
“曲陵候府……”他一怔，脑海里闪过了什么。
“莫非……”
“是她。”文帝喟叹。
“程宴之！”骨节分明的手指蓦地攥紧了薄薄的纸张，捏出了深深的褶皱。
这个名字对他而言并不陌生，五年前他也因为这个名字心潮起伏，如今时隔五年，竟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听见了这个名字。
“程始特意提出她，却是要给她这个侄女讨个赏，你说朕该赏她些什么？”
“她今年及笄了吧。”
文帝撑起了身体，玄色帝袍上暗纹流动。
“如今看来，朕五年前那道圣旨倒是下早了。”
这样一个人放任在外可真是令人不放心啊！
文帝心下懊悔，可圣旨已下也不得更改，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他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冷冰冰的儿子道。
“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能快些就快些。”
“是！”
三皇子走出大殿，穿过长长的宫道迎面碰上一人。
“三弟！”
“皇兄。”
三皇子抬手恭敬行了一礼，太子连忙扶起他。
“三弟不必多礼。”
“礼不可废。”
被他冰冷的话刺了一下，太子颇有些落寞，可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表情，神情温文尔雅。
“三弟可是刚从父皇那里出来？”
“嗯。”
他应了一声，一双眼睛如同月色下的深潭，冰冷而不见底。
太子嘴角一动刚要再说些什么，三皇子抢先开口。
“皇兄是要去见父皇吧，臣弟还有要事，便先行一步了。”
说着便转身离去，他身高腿长，大步之下很快便走出去了很远，看那方向似乎是出宫的方向。
太子身边一个内侍有些不忿。
“三皇子这也太不把殿下您放在眼里了，您还未说话呢！”
“无事，或许三弟是有要事，否则也不会这样匆忙。”
太子好脾气的笑了笑，一身气质温文儒雅。
“走吧，方才在母后那耽搁了时间，别让父皇等急了。”
“是！”
两人一前一后行走在宫道上，没一会儿刚停不久的雪又下了起来，寒风呼啸，交谈声被风吹散在空中。
“殿下，这几日陛下心情不好，那孙家的事别……”
“毕竟亲戚一场……”
…………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到晚上，天地已覆上了一层白色，入眼白茫茫一片，妙妙睡在温暖的炕上，感慨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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