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中华人民共和国》规定,陆琪,吴毅离婚一案经法院审定,判决如下……”
余景从听着法官冷冰冰的声音,脑子难得放空了。
真的麻了,这对狗男女纠葛了三年的离婚案可算是尘埃落定了,趁没人注意,她悄悄收起了比她脸还干净的文件夹,将身子挺的板正,而后……
好整以暇,专心致志,明目张胆……以及心猿意马地开始直勾勾地盯着被告席上的易安羽。
这俩人离个婚好塞上演了一部狗血大剧,三年的大长案子恶心得余景从都快被这浓浓的狗血味熏吐了。
不过,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她同时也和对面席上的易安羽打了两年交道。
被告一口咬定女方的神经质胡闹给他造成了严重精神疾病,法院无奈,只好为他找来鉴定机构做精神鉴定。 吴毅有钱啊,各地塞点毛爷爷就把个冰山大美人带进了案组。
余景从本以为吴大富豪是从个什么非正常手段找来的医生,可等她翻开简历时却着实是被闪瞎了狗眼:
“Q大越级心理学博士,法系心理双修学位,协助侦破江市贩毒案……”
好家伙,余景从心有余悸感慨 ,这人得亏没当律师,要不然她可就没饭碗端喽。
然后其实再办案的过程中,两人单独见面的机会并不少。
所以当好奇心拿捏了她时,余景从压制不住作祟的小苗头,悄咪咪的打听易安羽为什么神降人间接手离婚案的。
易安羽仍然是那副毫无起伏,波澜不惊的样子,低着头还在思索着案子,没什么感情变化地回复道:
“他给的钱多啊。”
这句话几乎正中余景从的红心,她看易安羽的眼神几乎都要冒粉红色的泡泡了。
而刹那间她也对那狗男人……啊呸,被告吴毅肃然起敬。
有钱真好。
有钱不光能使鬼推磨,还能让神打官司。
余景从顶着易安羽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以法官讷讷的宣判声为背景,直勾勾地欣赏对面的风景。
许是这赤果果且滚烫烫的目光过于灼人,易安羽抬起眼皮,目光向她扫过来。
余景从忙不迭地朝她抛了个带着爱心形状的媚眼。
……你向对方发送了一颗爱心。
易安羽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短暂在她身上停留一下便移开了目光。
……你的爱心被对方拒收了……
案子结了,余景从对易安羽却仍旧意犹未尽着。
双方起身宣誓结案后,她抱着那个比脸还干净的文件夹离开法庭,哪怕她再怎么喜欢易安羽,她也不可能给被告放水。
官司终于打赢了,金牌律师可不是盖的。
刚从严肃的法庭出来,她的眼睛一时难以适应刺眼的阳光,白茫茫一片,她下意识便伸手去挡。
待眼睛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视野,她从手指的缝隙中第一眼便望到了不远处低头捏着车钥匙解锁的易安羽。
春光正好,万物复生。柔顺的发丝从她别过去的耳边垂落,略凌乱地散落在她白皙的脸颊边,长长的睫毛扫下一片阴影。
而路旁的月季刚绿了新芽,绽了花苞。
人在花前花无色,花在人前亦黯然。
余景从心中一动,也不管她能不能看到,悄悄撤下手来朝她的方向比了小心心。
好巧不巧地,易安羽朝她的方向看过来,一直淡漠的脸上似乎浮现了点笑意。
她微微向余景从点头试了下意,随机拉开车门上了车。
余景从呆愣一下,而后心花怒放。
她感觉自己的头上已经在放烟花了。
你向对方发送了一颗爱心。
对方已读并接受了你的爱心!
她好像听到了丘比特的尖叫!
余景从幸福地有些眩晕,她浆糊一般的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有一种预感:
她们还会再见面的!
余景从兴奋地跺了跺脚,抱着文件夹一步一颠地回律所了。
她没有看到,刚刚缓缓离开的白色SUV在拐角处悄悄停下,自己车主人宽大墨镜下浅勾起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