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秋风悲画扇

斑将她抱进怀里，看着云栖失神的样子，心下变得柔软了起来。柱间和他的分歧越来越大，几乎每一次的见面都以生硬的沉默结束话题，他们在背道而驰，当初在一起高谈阔论的挚友竟然会沦落到此。斑不理解柱间为什么永远都是那么天真，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何其脆弱，如果有一天木叶没有了他们二人，那些蠢蠢欲动的周边国家还会这么安分吗。柱间的和平那么天真，没有实力镇压的和平经不起一击。斑想起那些年他在战场上看着无数生命消逝于一霎那，他怀里的云栖也许也会在战争里失去生命，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斑垂下眼眸，收紧了怀里的人儿，他不允许任何人夺走云栖的生命，云栖是他唯一的挂念，他必然要想着让她好好活下去。

云栖抬起头看着斑的眼睛：“斑大人，请你一定要带着我一起走完以后的日子。”她的眸子不改当年的澄澈，那双明媚的眸子是斑此生见过最美的风景。

这一次斑没有回应她，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云栖，你还年轻，你还有家人同伴，你的朋友们还在等着你和他们一起出任务。你的人生里不应该只有我，你需要有你自己的生活。”他不喜欢骗人，更不喜欢说一些没有意义的承诺，他从不骗云栖，也不会答应她那些不可能的要求。

他转过头去不去看云栖的脸，云栖没有哭，她只是瞪大了双眼，自己消化掉那些涌上来的委屈和难过，最后只说了一句：“没关系的，斑大人，我永远在等着您。”她太了解斑了，以斑的性情，他决定了的事情很难再改。云栖就像是绞刑架上的囚徒一般，心惊胆战的享受着这好像偷来的愉悦。

云栖那天离开的时候，斑放飞了他驯服的鹰。那只鹰是斑和云栖一起抓回来的，云栖以为斑要用写轮眼控制它，没想到斑硬生生熬服了它，每日飞翔于云端的猛禽如今只能在斑的肩膀上享受着来之不易的自由。当斑解开它的镣铐之后，鹰在院子里盘旋着久久不肯离去，它看见斑对它的离开无动于衷后终于朝着天空飞去，那是它的归宿也是它所梦寐以求的。

看着逐渐飞远的鹰，斑看向了宇智波的族徽：“猛禽是不会沉溺于虚假的安稳之中，但它发现镣铐松动的时候，就是它给予别人致命一击的时候。”

云栖明白他说的不只是鹰，可是木叶和宇智波的现状谁也无法改变，刚开始的美好梦想如今在现实的摧残下已经变得满目疮痍，无论是以前的故事还是故事里的人都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她只能试探着开口，企图能让斑回心转意：“水能滴石穿，斑大人为什么不再等等呢。如果时间可以改变这一切的话，我们只需要静静等待就好了。”

斑听了她的话，嗤笑了一声：“宇智波好战，要与人争个你死我活的本性是能改变的吗？还是木叶当局高层的软弱和他们愚蠢的善良是可以改变的？亦或者是，那些有狼子野心蠢蠢欲动的猛禽的本性是能改变的？”他近乎是冷漠到绝情的说道：“什么也无法改变，能改变的只有我，只有我才可以改变这些。”在他的口中，无论是他一手建立的木叶还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宇智波都成为了可以舍弃的东西，这些都不再是他的牵挂也不足以成为他的牵绊。云栖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子凄凉来，她痛苦的想到还有什么是可以留住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