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海渊之眼

莹绿色的光晕顺着荧的指尖，缓缓灌输入睡美人的眉心。感受到身体中传来的异样感，熟睡中的睡美人巧眉不由得皱了皱，瞧着她那可爱的睡颜，荧春心荡漾，低下头，印在莉莉娅娇小的唇瓣之上。温暖的生命气息莉莉娅体内缓缓流淌，如似一股暖流，渐渐如了她的小腹深处。

感受到裸露小腹的那一阵温暖的舒适感，熟睡中的莉莉娅，原本沉凝的小脸舒缓了几分。

意识空间之中，西琳内心躁动，望着满心欢雀的荧，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直到荧带着昏睡过去的莉莉娅来到一处渺无人烟的地方，她这才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幻想。

“阿荧……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再现我妈妈的灵魂……”西琳声音沉重，在刚刚看到荧为布洛妮娅构造的回忆，西琳心中冒出一种可能，哪怕是那种机会微无其微，她也要尝试，找回妈妈的灵魂，重拾心中那份对母爱的渴望！

荧望着西琳那期待的神色，久久没有言语，面露苦色，不知该如何启齿……

“阿荧，难道说……这没有可能吗……”西琳苦楚，荧低眸，摇了摇头。

“很抱歉西琳，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残酷……但是已经消逝的灵魂不完整的……我曾经经历过第二次崩坏的幻境，在那里，我有幸见了亚历山德拉小姐一面，从而保留了她的记忆碎片，使用草神之心，从而拼凑出那一张关于布洛妮娅妈妈的回忆，但是……如果要从茫茫的过往长河之中，寻找那一缕失散的灵魂 很抱歉，我做不到……”荧声音越来越低，侧过脸颊，不忍心看到西琳失望的神情。

“这样啊……”西琳露出一抹苦涩，没有抽泣，也没有大哭大闹，就好像是十分安静的接受了这个结果，可这样的状态更让荧为她担忧。

“西琳，你妈妈的事情……我很抱歉。”

“足够了……已经足够了……谢谢你，阿荧……”西琳自嘲的笑了笑，她回过神来，眼中热泪盈眶，微微笑着。

但那张微笑的面孔，却深深刺痛着荧的内心。她明白，那虚无缥缈的幻影也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一下内心的伤痕罢了……

她张开双臂，只能尽可能的给予西琳温暖，可心底，却深有愧感，贴在西琳的耳边，默默许下誓言：“西琳，从今往后的，你不需要在经历这些了。我保证……”

天色渐晚，萝莎莉娅追上荧的步伐，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金发的坏姐姐并没有对她再动手动脚，反而是重新再帮助萝莎莉娅把莉莉娅背在她的肩头，并揉了揉她的脑袋，语为心长的说了一句“照顾好你的妹妹，萝莎莉娅”之后，就离开了。

“这个金发姐姐，真是奇怪？”望着对方消失的背影，萝莎莉娅疑惑的摇了摇小脑袋。

“阿荧姐姐，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温蒂青涩的小安满担忧的神色，荧略显疲态，朝着对方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青发，在她的白嫩小脸上印下一个吻痕。临走时，留下一句：“告诉学园长，我去休息了。”

“阿荧姐姐……”温蒂哇。望向对方消失的背影，心中隐隐作痛……

夜幕降临，休伯利安号的舰桥。

“你终于回来了，布洛妮娅小姐。老友会开心吗？”爱因斯坦问道，但布洛妮娅并没有回答。

她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休伯利安，天色渐晚。虽然有荧的安慰，让她的心绪好受了一些，可是在临走之前听了萝莎莉娅的话语，原本平复的内心，仍旧泛起阵阵涟漪。

“对了，下午特斯拉博士发来了通讯，托我把这个交给你。”爱因斯坦想起什么，拿出一套干净的作战服递交到布洛妮娅的手中。

“这是……？”布洛妮娅看着手中的作战服，有些疑惑的问道。

“她在给芽衣小姐制作战衣的时候，也针对你的数据做了另一件。不过因为走的太匆忙，她把这是给忘了。这件战衣，还需要一些调试，我们现在就解决掉吧。”

她微微点了点头，换上新的作战服，在爱因斯坦的指示下，站上模拟仓中。

伴随着仪器的轰鸣声，感受着微弱电流穿过神经皮层带来的轻微的刺痛，最终会聚到大脑之中，身体一连串的震颤，大脑就陷入了一片空白。

布洛妮娅睁开眼睫，面对对战对此的虚拟战斗AI布洛妮娅并没有觉得困难，反而得心应手。

战斗中，她细细感受着，新的战斗服给自己带来的变化。

“调试很顺利，我想它已经能投入作战了。”爱因斯坦点了点头，投来赞许的目光。

“博士关于量子之海……布洛妮娅还有件事想问你。”

“你想问什么？”爱因斯坦道。

布洛妮娅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意说出自己的所见：“在灰蛇入侵休伯利安主系统的时候，布洛妮娅看到了你的实验记录。在一年前的实验里，逆熵的盟主瓦尔特·杨，被困入了量子之海？”

“为了避免给你们增添不必要的顾虑，我没有提他的事。他是自己选择留在那边的。”爱因斯坦眼底抹过一缕悲伤，略微调整了下情绪，声音沉重道：“一年前，我们对量子之海开展了勘探实验。但我们惊动了量子之海里的‘某种存在’，实验失败了，我和瓦尔特都被吸入了海渊之眼。”

“某种存在？”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唯一能肯定的是，‘它’是人类的敌人。”爱因斯坦眼底浮出的那一丝悲意越发浓郁，“瓦尔特帮我逃离了量子之海，但他选择自己留在那里，继续和未知的敌人战斗。”

“你们没有救他出来吗？”

“……我们做不到，以逆熵现有的技术，那是不可能的事。贸然行动，也只会给他增添麻烦。”

忽然她抬头，反问布洛妮娅道：“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有些在意。”布洛妮娅侧过脸颊，目光刻意在躲闪。

“不要对量子之海抱有幻想，那不是我们现在能涉足的领域。”她抚摸着布洛妮娅的灰银色的卷发，道。布洛妮娅微微点了点头：“布洛妮娅明白了。”

“渴望宝石的定位已经完成，今晚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们就开始行动。”

告别完爱因斯坦，布洛妮娅透过休伯利安号舰桥的舷窗眺望着远处的海渊之眼，水流在光影间交错，将岁月的痕迹卷入深渊。她仍然记得，四年前的夏天，自己离开X-10实验室时看到的也是这样的景色。

“原来你在这里，布洛妮娅。”

她回神呢喃着：“学园长？”

“怎么了？是可可利亚的事吗？”德丽莎来到布洛妮娅身边，有些担忧的问道。

“布洛妮娅遇见了她，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虽然有荧姐姐的安慰，但布洛妮娅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布洛妮娅神色沮丧道。

“她向你道歉了吗？”

“没有……”她摇摇头，“但萝莎莉娅说，妈妈也很后悔。”

“那，你是怎么想的？”德丽莎问道。

“布洛妮娅不知道。铁锈和鲜血的气味是布洛妮娅十二岁前唯一的记忆，是妈妈把布洛妮娅带出了那片地狱。家人、朋友、爱……妈妈给了布洛妮娅想要的一切。在孤儿院里的两年，布洛妮娅深信那里将会是自己永远的‘家’。但是……”

她低下头，侧过脸颊，似乎不想启齿。

“她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

“布洛妮娅明白律者对妈妈的意义。她不惜一切代价去制造、捕获律者，都是为了寻找能让孤儿院的孩子们活下去的方法。可是布洛妮娅无论如何都不想伤害温蒂和芽衣姐姐……而且，她对荧姐姐所做的那些事……”布洛妮娅小手握在心口，那里在隐隐作痛，不知何时，芽衣、温蒂、荧……那些曾经战斗的伙伴渐渐占据了布洛妮娅的内心，成为了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当别人试图伤害她们时，布洛妮娅何尝不是心痛！

“你没有做错什么，你的选择是对的。”德丽莎轻抚着布洛妮娅，“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她都不应该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更何况是用那种方式。”

“布洛妮娅不想否认过去从妈妈那里得到的爱，但也无法原谅那之后妈妈的所作所为。布洛妮娅……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她。”布洛妮娅心情极为复杂，尤其是从荧那里得知了自己生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