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无归之途

听着驾驶舱里传来的哭泣声，荧愣了，她甚至有些疑惑，特斯拉也太脆弱了吧？难不成她的强势与傲娇都是装出来的？

虽然，训斥归训斥，但听着特斯拉的那稀里哗啦的哭泣声还是让人感觉挺心疼的。

面对这样的情况，姬子也只能无奈扶着鬓角叹气一声，随后望着荧的目光仿佛带着几分幽怨的韵味，仿佛是在埋怨荧，“净给我添乱”的意思。

被姬子用赤眸一瞪，荧陷入极大的委屈，眨了眨水灵灵的大金眸子，故意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姬子瞟了她一眼，脸向一边一侧，荧欲哭无泪。直到……

“对……对不起……”这时，红色机甲的驾驶舱内忽然传出一声异动。

“嗯？！”荧再次一愣，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刚刚是我不对……”也是在她发愣的那一刻，又一声道歉响起，这次声音很清晰，微微带了一丝哽咽，声音柔柔的道。

荧感到一丝惊讶，连同姬子也露出一样的神情，这是荧第一次听到特斯拉的道歉。

她打开驾驶舱，动作很轻，声音也很轻，现在的特斯拉就像一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早就没了刚刚傲娇的模样。

蜷缩着娇躯，眼眶红红的，眼角还带着几滴余泪，粉嫩嫩的脸上，还隐隐能看到划过的两滴泪痕。

“特斯拉博士。”见到她走出驾驶舱，姬子上前关心的招呼一声，同时还不忘记硬拉着荧的俏臂，要求她向特斯拉道歉。

“特……特斯拉博士……刚刚是我说的话有些过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荧有些蛮不情愿的侧过脸颊，在姬子的怒威之下勉强挤出来断断续续拼凑的一句。

“不……是我言重了，抱歉，姬子小姐。”她微微鞠了一躬，“因为经历了盟主的牺牲，所以我才会对你有一些看法……”

她说着，神情有着些许伤感，当看到她那神情的一瞬间，荧陷入深深自责。

对于瓦尔特·杨，荧是抱有极大的敬意，“亲身经历”了第二次崩坏的她，深知瓦尔特·杨是一个值得令人尊敬的英雄。

“抱歉，特斯拉博士，我没想过，您经历过如此残酷的……”荧自责着，脚步放轻来到特斯拉身边，俯下身轻声抚慰着。

“没事了……”特斯拉梳理了一下情绪，“就算是为了那个笨蛋，我们也要阻止崩坏再次降临。”

稍稍的梳理了一下情绪之后，特斯拉与荧和姬子两人的配合明显变得默契起来。

特斯拉负责黑入天命系统，或是担任小队中的智力担当。而姬子和荧，则是充当起了打手的角色，帮助特斯拉黑入系统争取时间。三人分工明确，紧密团结的合作者……

“姬子姐姐、特斯拉博士，这边搞定了。”荧抬手擦拭着淋漓香汗的上额，微喘着气，道。

“好。”姬子微微点了点头，抬起长刀就打算将那裸露在外的亚神机核心处理掉。

“等等。”这时，特斯拉忽然拦在两人身前，抬手指了指那颗亚神机的金属核心道：“这个核心似乎可以利用一下。”

荧与姬子相互疑惑着，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望着特斯拉满脸认真，在那颗形状怪异的金属核心上鼓弄着什么。

“嘿，和我想的一样，它和主网络是相连的。”片刻后，特斯拉脸上笑意浓郁，微微透着几抹坏笑的点子。“这样可以通过它来黑入崩坏炉的控制系统。”

说到这里，她流露出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一双美眸瞪得大大的看着面前的核心，特斯拉毫不犹豫的露出眸底的疯狂之色：“我要给天命的老家伙们一个大惊喜。”

她笑着，目光扫过地图坐标上的一连串密密麻麻的红点，微微凝重：“小心！又有增援来了。帮我争取一点时间。”

“总感觉我们今天一直在帮你争取时间，特斯拉博士。”姬子微微叹息一声，稍稍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关节，瞟了一眼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上来的亚神机，向着身边的荧叮嘱道：“荧，准备好战斗。”

同时，荧也握紧了手中的无锋剑道：“得令，姬子姐姐。”

话音一落，荧突然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汇聚全身力量将一架冲在最前面的亚神机劈成废铁。

“哈哈，搞定！崩坏炉已经彻底瘫痪了。”特斯拉毫不掩饰心中的狂喜，兴奋的大笑着，旋即向着抵抗亚神机包围的荧和姬子招了招手：“赶紧撤退吧。”

“那也要解决掉这些家伙才行。”艳唇弯出危险的弧度，姬子扛起赤色长刀，如一道赤红色的闪电一般，冲了上去。赤色长刀轮舞，姬子宛若一把赤红色的利刃一般，狠狠刺入亚神机的战阵中央。

半空之中，白色的人形机械残骸来回飞舞，遍地都是残缺不全的亚神机，看它们那被姬子砍成几乎是碎屑的程度，基本可以判定它们与废品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荧，则是亲眼观看了姬子那独有的暴力美学之后陷入了极大的震惊之中。她小嘴微张，金眸渐渐睁大，在看到姬子那如弓弦状活动的柔美曲线没有任何欣赏的神色，有的只是源自于心中的害怕。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温柔的姬子姐吗？”荧心中疑惑问道，随后她摇了摇头。

收起长刀，姬子舒展了下丰腴傲人的身体曲线，神色惬意的道：“碍事的家伙都收拾掉了，快撤退吧。”

“哼，天命真是弱爆了。一堆破铜烂铁，把它们称作机甲，都是在给泰坦丢脸。”特斯拉两手叉腰，神情不屑的嘲讽着，当然，荧可没有心思听两人的评价只是忽然之间，警意突然猛烈迸发，一股寒意，毫无预兆般的缠绕在荧的心头。

“哦……这就是逆熵的新型机甲吗？”一道极具妩媚的声音响起，就如同它的主人一般。

“呵呵，看上去……清理起来会有点辛苦呢。”在听到那酥麻娇腻的笑声，荧顿感不妙，刚想提醒特斯拉的瞬间，闪烁着幽幽寒光的长镰袭来。

“特斯拉，小心！”姬子反应及时，拉着特斯拉的皓腕躲闪一旁，只是特斯拉的机甲可就没这么好运了，被那闪烁着幽幽寒光的长镰，劈的粉碎……

“到此为止了，少校，荧同学。请你们放弃抵抗吧。”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荧与姬子的身后响起，在听到那声音的刹那 荧脸色微微一变。

“符华……！”

她震惊出声，感受到被锐器抵在咽喉处的窒息感，忍不住吞咽了几口唾液。

“放下武器，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她淡淡的回答道，看向荧和姬子的目光透着几分无奈与苦涩。“你们来这里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琪亚娜她……”

“她并不是真正的琪亚娜，我和德莉莎早就知道。”姬子淡漠的回答道。

“什……什么？！”在得知这样一个答案，荧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现在不明白，无数的疑问迸现在荧的脑海，让她几乎头痛欲裂。

“那为什么你们……”说到这里，符华语气略微停顿，随后语气有些为难道：“她的力量很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暴走，放任她的自由对人类是一种威胁。”

“一边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一边把一个无辜的女孩活生生地推向死亡。符华，这就是你的正义吗？”她严声质问着，愤愤的凝向符华，声音提高了几分。

“为了对抗崩坏，牺牲是无法避免的。”符华试图辩解道，“少校，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合时宜的怜悯只会招致更可怕的后果。”

“你不明白，‘牺牲是无法避免的’意味着什么。”姬子侧过脸颊，神色复杂地回应道：“符华，真正可怕的，并不是这个世界夺走了多少人的性命。而是它让多少人对失去生命这件事，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