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forgiven.06.虎

未曾履历此般盛景，柳念栀心生惶恐，恐惧蔓延全身，她不胜不适地紧握拳掌，而不期然，一只宽大的手掌突然落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则牢牢把持住她的纤腰。柳念栀唯有被迫接受这血腥荒谬的场景，她不得已地固步自封。

朱志鑫“接下来，你过去”

朱志鑫“把它的眼睛挖下来”

柳念栀接到指令的瞬间，顿觉一阵凛冽的寒意穿透全身，引起她全身鸡皮疙瘩的轻颤，仿佛千斤铁压在脚上，让她无法迈向前一步。

被一股力量强狠的推出去，柳念栀失去平衡，她看着前方已经死去的豹子，回眸却对上朱志鑫那如冰般凝重的眼色，不知何时脚边出现一把小刀，柳念栀不断深呼吸缓解恐惧，内心告诉自己它已经死了。

此时的豹子从一只高傲野心的王者，变成了一堆腐烂发臭的骸骨，但那黑白分明双眼睛依旧存在，在逐渐干涸的血泊中凝望着她，没有生机。

朱志鑫“你看过野生动物的眼睛吗”

“它们在被抓被杀时”

“没有表情”

“什么都没有。”

柳念栀低头,默默攥紧小刀,起身的同时,朱志鑫转身背对着她,双手背在身后,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

柳念栀转身，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子，尽量不让自己的行动发出任何声响，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一路滑至下颚，她的眼睛里血丝密布，手中紧握的刀柄颤抖不已，仿佛也映射着懦弱徘徊的内心，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短浅，每一步前行都像是脚上压着千斤重担，举步维艰。

朱志鑫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碎掉的反光镜里的柳念栀，勇敢又懦弱，无畏又恐惧，像极了十年前的自己。

朱志鑫没说话，静静地看着镜子里柳念栀的一举一动，柳念栀紧紧闭上眼，猛的举起双手，握紧刀柄的手停在离朱志鑫锁骨的一厘米处。

朱志鑫“刺下去”

柳念栀瘫坐在地上，呼吸紊乱，全身都在发抖，她不知道为什么有股想杀了朱志鑫的冲劲，现在甚至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朱志鑫转身，单膝蹲在柳念栀旁边，柔情地托起柳念栀的下巴，细细摩挲，像是在对待一件极世珍宝。

朱志鑫“看着我，亲爱的”

朱志鑫迫使柳念栀看着自己，对上那双让自己夜不能寐，遮挡黎明最后一层薄雾的眼睛。

好像深渊，爬不出来，在黑暗里迷了路

朱志鑫转动戒指，柳念栀瞬间被一股力提起，以极快的速度撞向十几米远的白墙，墙体收到冲击瞬间坍塌，擦破了白皙的肌肤。

柳念栀.“你就是一个疯子…”

朱志鑫“骂得好”

“我就是一个丧心病狂，毫无人情的疯子”

“你杀过人吗”

“我第一次杀人和你一样，恐惧，慌张，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杀死后会怎么样，没杀死又会怎么样，会被反杀，还是被自身无止境的内耗吞噬”

柳念栀被锁着脖子，嗓子里露不出一点话，滚烫的眼泪从眼尾不争气是流下。

朱志鑫“心里很复杂吧，明明就差那么一步，就可以杀了我这个恶魔了”

“造就你命运的，从来都不是我”

语毕，朱志鑫持枪对准柳念栀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