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朋友吗

听到对方的话，千语愣了一下，他居然一开口问的是她的伤……

千语“我没事。”

她笑着摇摇头，神色轻松自在，似乎真的没事。

千语“少祀官还没回娆疆吗？”

尤川没回答她的话，义父事还没办完，他自然还没回去，不过也快回去了。

千语“咳，上次的事……”

尤川“不用说了，他们是你的朋友，你帮朋友应该的。相反，我们站在不同的阵营，应该算是敌人。”

千语“尤川，我从没把你当敌人，我当你是恩人是朋友。”

千语“我知道你为了娆疆好，想守护娆疆，不好违背义父的命令。但杀掉姬如雪也改变不了什么。李星云不会称帝，就算他称帝了，以现在各王都手握大权的局面来看，他当了皇帝也只是一个傀儡而已，疆土不会真正地统一，战争就不会结束。”

尤川“但如果他能称帝，有不良帅带领不良人为他效命，就算不能完全统一，至少也会太平很多。”

千语“你真的相信不良帅可以做到吗？如果做不到民心所向，利用强权也许可以得到一时的安宁，但祸患一直深埋其中，随时会暴发。”

尤川“我不否认你说的，但我也想去试一试，我也没那么大能耐做到完全消除战争，结束纷乱，就是想尽力去做，哪怕只是变好一点点也够了。

他承认千语说的有道理，那些他也知道。他也一直觉得想要成事，必然有所牺牲，所以有些牺牲他不放在眼里。因为如果是他的牺牲可以换来安宁，他也会义无反顾。

可当有一天，需要牺牲的那个人是蚩梦的时候，他就开始犹豫了，也一直在想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到底是对是错。

以前的娆疆有战乱有流血牺牲，但大家脸上的笑容都比较多，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只有牺牲，越来越多的牺牲。

人们的脸上笑容少了，更多的是麻木。

熟悉的面孔一个个少去，可他们的牺牲也没有换来更安稳的生存环境，义父做的事真的能让娆疆好起来吗？

尤川“你会觉得我是个很坏的人吗？”

这句话也是他自己的困扰，他也没想着做个大好人，但那些无谓的牺牲却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冷血麻木的坏人了。

千语看着他的眼睛，他内心深处是温柔的，他不坏，他很好，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割舍义父的恩情，他只是因为考虑得太多，为义父，为故土，却没为过自己。

千语“当然不是，相反，我觉得你一个很好的人，无关任何立场任何事，只关于你自己。”

千语突然觉得自己和尤川比起来还是很幸运的，起码她可以为自己而活，想报仇就努力练功，然后去报仇。然后就可以去找师父了，师父很疼她，像父亲一样。

而尤川，他太重感情，所以一直对义父都言听计从，他不能一下就跳出义父的影响。他也太爱娆疆，所以只要觉得有希望让娆疆安定下来，他都愿意去试。

可是千语觉得他这样活得很累，沉默着，从来不跟别人诉说，哪怕面对蚩梦，他也不愿过多解释。感觉他身上压着一座山，一眼看过去只能看到他身上背负的，却差点看不见他这个人了。

千语“尤川，我们虽然站在不同的立场，但也不是什么生死仇敌，也没有什么恩恩怨怨，所以……我们是好朋友吗？”

尤川闻言望向她，刚好撞进那双明亮的眼眸里。真诚的目光有一种魔力，被她注视着，心湖里的水波轻轻荡漾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