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过去了……
白衣摸清楚了霍家的整体,连边边角角的细节都没有放过,有多少人,什么人从事什么事,并且抱上了现任霍家主霍姝雅的大腿。
没办法,他跟着霍锦惜是真吃不饱饭,跟着霍姝雅撒娇打个滚,顿顿有肉。
而且他呆在霍姝雅这里,能听到好多关于长沙土夫子的秘密,以及霍家的大动。
霍锦惜她那日子过得太苦了,上有长辈的严厉训练,下有姐妹们的打压,平日里还有白衣的鸡娃计划。
白衣就想在这样的环境下,把她逼起来,逼成一代天骄。
而且,在长沙土夫子家族里,霍家的人脉,财力,规矩,都是第一的,也怨不得张启山来长沙城之后,霍家与其处处针锋相对了。
张启山是倚靠着霍家起家的,可是起家之后却忘恩负义,趁着新老家主换代更迭之际打压霍家,让霍家只当了个下三门。
前几天霍锦惜下斗了,头一回下斗,也没个大人跟着,虽说不是什么凶险的斗,可白衣还是担心。
一个七岁的小孩,身边就跟着一个十七的霍音,俩人倒斗,哎……
下斗一去半个多月都是小事,白衣茶不思饭不想了半个多月。
半个月之后,白衣的担心纯粹是多余的,霍锦惜不但回来了,而且白衣从她身上嗅到了不属于她的气息。
她杀人了,而且杀了很多……至少七八个。
眼神和去时候也不一样了,去之前眼睛里多少带些懵懂,回来时再看白衣,已经有七分故人的风韵了。
那双眸子,渗着血,透着光,诉说着她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她现在不错了,但是还差一点,她需要知道怎么隐藏起来,学会隐忍。
霍姝雅亲自一一查验了霍锦惜带回的明器,白衣窝在她腿上,看到霍姝雅露出一摸欣慰的笑意。
晚上,天下黑了,霍姝雅洗了澡,穿着睡衣,一边查阅着账本,一边抱着白衣,看着桌子上的相片,自言自语道。
“这三丫头到底随了你,是个能顶事的,做事也慢条斯理的,比那性子毛燥的二丫头好多了。”
“也不知道她跟那个二房的哪个能赢,毕竟二丫头比她狠了不是一星半点。”
“大的啊,已经长成大姑娘了,找个人家嫁了吧,她心善,不是当家主的料。”
“傅家?还是叶家?罢了,看她的机缘吧。”
无论是傅家还是叶家都是从军从政的家族,霍姝雅这算盘打的到是好。
她睡下之后,白衣轻轻的起身,化作黑夜里的一道白影,直奔霍锦惜的院落而去。
到底也是三小姐,自己是有一个院子的,平日里她和霍音一起住着,白衣叼着一大袋伤药过来的时候,她正好还没有睡。
白衣确定了霍音已经睡下才过来找霍锦惜,看着眼前的情景,白衣不由的心有些软了。
已是深秋了,窗子还开着,屋子里很冷,一只小小的人孤独的坐在床上,赤裸着上身,抱着枕头,拿着一张照片,看的入神。
“喵呜~”
白衣跳进来,把伤药放在她面前,打量了一番,后背上的有些严重,床下的铁盘里是取下的钢针,屋子里弥散着的酒精味盖过浓烈的血腥味。
“白白,有娘亲是什么感觉啊?”
霍锦惜没由头的问出一句话,白衣一愣,猫的夜视功能很强,看她在黑夜里红了一圈眼眶。
“喵呜~嗷呜~”
白衣声音低低的喵了两声,舔了舔她肩膀上的伤口。
又过了会儿,霍锦惜擦干了眼泪,把相片压在床下,拆开伤药。
她只是看霍音的娘亲过来给她上药送饭,羡慕了而已。
没事,她也有人给她送药,不对,有猫送。
“白白,我杀人了。”
“我以为会害怕,或者会有很难受的感觉,却没想到,我杀了七个人,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是不是一个杀人魔?为什么我没感到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