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昏暗阴冷的监狱,窗外是雨水嘀嗒的声音,屋内时不时有老鼠蟑螂爬过,长沙的天气阴冷,屋里更是潮湿,墙壁上泛了霉点,屋子里满是霉菌的气味。
这种环境,她的肺是受不了的,曾经遭受过毒气重创的肺,如今在这又湿又冷的环境,简直要了命。
腿也疼,浑身的骨头都疼,一直咳嗽,没过半天,霍锦惜就发起了烧。
过不久,亨得利枪杀那件事,就能找到凶手了……(讽刺)
王武林只是匆匆的把她押送到这里就离开了,这还算好,是审讯室,还有一套被褥,要是监狱里面的房间,连一块干地都没有。
她懒得追究那被子是干净是脏,快死的人了,还掰扯那么多干什么?
她确实是看到了一只硕大的老鼠从被子里爬出来,看着她。
或许是高烧的原因,她看到那耗子在冲着她笑。
待了一天一夜,她没有听到任何的关于她的消息,关于解家的消息,关于他的消息。
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药品。
霍锦惜几乎烧的要昏死过去。
意识模糊之际,模糊看到监狱的门开了,她以为是他来了,撑着残躯从床上爬起来。
是王武林……
他交代了副官几句,然后让后面跟着的人滚的远远的。
他摘下帽子,眼睛宛如一把利刃一样,在霍锦惜的身上切割,感觉是那般的陌生。
哪怕是战场上,他也从未见过她有这般狼狈。
短发散乱着,脸因为发烧染上异样的红,一天一夜,让她在这张硬床板上苟延残喘。
二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良久,王武林从衣衫里掏出一张纸,扔在桌子上,无不讽刺。
“这是你的“入党申请书”。”
“从你府里搜出来的。”
她闭着眼,拖着沙哑的嗓音道。
“上面还真是着急至我于死地啊?”
“这明晃晃的证据,我要是有,第一个烧的就是它。”
王武林捏着那张伪造的入党申请书,笑的很牵强。
他拿出水壶,慢慢扶起她,给霍锦惜喂了点水。
只喝了一口,她就别过头。
“你在水里放了什么?”
即使落魄至此,她的眼睛也像原来那般锐利,抬头盯着王武林,盯着这个和自己出生入死七年的战友。
“是你自己喝,还是我强灌你?”
王武林把枪解了,扔到门口,声音温和,甚至比平日里还要温和。
“七年……到死你都不能给我留些体面?”
“这是上面的意思,我只能服从命令。”
“到底是上面的意思,还是你自己找的借口!”
霍锦惜绝望的骂道,她的嗓子太哑了,发不出多大的声音了。
“如果是我的意思,我不会毁坏心中最好的月光。”
话音未落,她只觉得脖子一阵疼痛,同时衣服被毫不留情的撕开,霍锦惜绝望的闭上眼睛,拼命的挣扎并未引起他的一点儿怜恤,他按住霍锦惜的手,伏在她耳边,喘着气说道。
“你还以为你是原来的霍军长?你还以为他能护得住你?”
“事发当天我就派人给他吱过信儿,他无动于衷,你说他眼线遍布长沙城,那你被带走,为何他毫无动作?”
“我至少尽心尽力的还帮你保全你的部下,他呢?霍锦惜,你他妈的消失一天一夜了,他为什么一点动作都没有?昂?”
“你以为的爱你护你?人家早把你卖了!”
“你醒醒吧,黄医生早就提醒过你,商人靠不住,你没有利益,他会弃之如撇。”
霍锦惜扭过头,因高热而无力挣扎,方才又不知道喝了什么东西,此时昏昏沉沉的。
“你……走开……”
“你不会觉得……我这么做,他不知道吧?”
“他多聪明啊?”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