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钦天监。
一个身材臃肿的老太监尖着嗓子问,"怎么样了?"
身穿一身道袍,看似仙气飘飘的老者捋了捋胡须,"紫薇星仍未亮起,看来是彻底陨落了。"
本是天下大乱的征兆,二人却相视一笑,似乎对此颇为满意。
"看来,百年之后宇文家仍为天下之主啊!"
……
怀璧和怀章刚回府,就有小厮跑来禀报。
"大公子,夫人让您去一趟她院子里。"
怀璧眉头轻挑,"父亲呢?"
小厮恭敬地答道:"老爷刚出门了,说是晚膳回来一块用。"
怀璧轻应一声,径直朝母亲居所走去。
推门而入,怀璧一眼便瞧见了怀夫人坐在榻上。
对方亲热地招呼着他坐到跟前,慈爱地拉着他的手说:"你总算回来了。"
"娘亲,你叫孩儿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怀璧温声问道。
怀夫人轻叹一声:"你和章儿年纪也不小了。寻常孩子十五岁时就该定簋了,你如今也有十七了吧……不如就跟章儿一块定了吧?"
怀璧早就料到如此,学着一个孝子的模样,顺势答应了下来,"一切全凭爹娘做主。"
见他答应,怀夫人顿时乐开了花。
"下月初三是个黄道吉日,便选在这一天吧。"怀夫人欢喜地说道。
"嗯。"
怀璧温和地笑着。
……
如今已是冬月末,天寒地冻,寒风凛冽。
怀璧站在廊檐下,静静凝望远方。
他的表情透着几丝迷惘。
"璧儿,大冬天的,你站在风口干嘛?快进屋吧!"
怀璧回过神来,看向从院子外面走进来的怀夫人,虽觉这声"璧儿"刺耳,但他依旧乖巧地答应了下来。
"嗯。"
回到屋里,怀璧坐在暖炉旁。
"母亲来做什么?"怀璧随口问道。
"无上山上的净明寺最为灵验,每个月廿五开业,为娘打算明日带你和怀章去上香祈愿。"
"全听母亲安排。"
怀璧不问缘由,笑着回答。
听到他的回答,怀夫人自觉已经收服了长子的心,满意地笑了。
再次叮嘱几句后,怀夫人就匆匆离去了。
怀璧望着怀夫人的背影,脸色渐渐沉寂。
……
翌日。
一大清早,怀夫人便带着怀璧和怀章赶往净明寺上香,说要抢一柱头香。
净明寺建造在京城最高处,占地广阔。寺庙建筑古朴庄严,墙壁雕梁画栋,红木柱子支撑着寺庙的结构,给整座寺庙增添了几分庄重肃穆感。
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都是些达官显贵,富商豪绅。
一般情况,普通老百姓根本没机会上来烧香,更不敢在净明寺附近逗留。
因此,这里并非人们想象中的佛门圣地,更像是某种权力聚集的场所。
当怀璧踏上阶梯,进入寺庙时,立刻被四周的景象震撼到了。
只见金灿灿的佛像耸立在大雄宝殿正前方,金光闪耀。
一股浓郁的檀香味扑鼻而来。
一路走来,怀璧看见了许多僧侣或站或坐,或念诵经文或敲击木鱼。
粗略计数,庙中僧侣足有上千人之多,个个富态圆润,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