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返回【7】

薇儿丹蒂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随后她走近了一些，看清了这位幽灵半透明的脸——

是格雷女士。

原先仅借着月光，加上幽灵本身是半透明的，距离又远，薇儿丹蒂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来。

她们在校长室见过，就是第一次天文课的那个晚上。

格雷女士眼中的悲伤并没有消弭，哪怕薇儿丹蒂走近了一些，她的目光还定格在她身上，薇儿丹蒂觉得这并不是巧合——她的确看得见自己。

薇儿丹蒂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她打个招呼了。

薇儿丹蒂·卡文迪许“晚上好，格雷女士——但愿我没有自作多情，您应该确实看得见我？”

格雷女士“哦，是的，我亲爱的孩子。”

格雷女士声音很轻，像是在吟唱。

薇儿丹蒂·卡文迪许“我并不是有意夜游...邓布利多教授找我有些事，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宵禁了，他就给我施了幻身咒...”

格雷女士摆了摆手，抬起的那只手臂，手指尖端被月光映着，好像在发光。

格雷女士“不用担心，你应该庆幸自己是个斯莱特林，对于其他学院的事，我什么都不会管的。”

薇儿丹蒂·卡文迪许“...谢谢您。”

随后薇儿丹蒂看着那双美丽的眼睛，大着胆子问道——

薇儿丹蒂·卡文迪许“您心情不好吗？”

薇儿丹蒂·卡文迪许“您看上去...很悲伤。”

格雷女士抹了抹眼角，似乎要拭去泪水——但显然，幽灵没有这种东西，这个事实似乎让她情绪更为低落:“当然，每当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原来我已经死了这么久了。”

薇儿丹蒂一下子被噎住了，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安慰这个悲伤的幽灵。

薇儿丹蒂·卡文迪许“我听说您在霍格沃茨待了好多年...为什么不离开呢？幽灵这种形态是永不消弭的...您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您想去的地方...”

格雷女士摇了摇头，似乎是觉得薇儿丹蒂有些幼稚。

格雷女士“亲爱的，或许你可以多看看有关幽灵的书。”

格雷女士“我已经死了——幽灵不是生物，它只是巫师在死亡之后留下的一点痕迹。”

格雷女士“我们卡在生存和死亡的夹缝里，进不去也出不来...但我们别无选择...因为机会只有一次，我们能后都只能停留在曾经到过的地方...”

格雷女士的语调越来越轻，到了最后薇儿丹蒂几乎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只觉得这个幽灵像是在吟唱。

不过很快，格雷女士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她正了正神色，说道——

格雷女士“好了，已经很晚了，快回去吧。”

格雷女士“费尔奇之前还在六楼，你从一楼下到斯莱特林寝室，应该还算安全。”

薇儿丹蒂·卡文迪许“...谢谢。”

薇儿丹蒂被这个幽灵突如其来的和蔼惊了一下，神色复杂地道了谢，转身向曲折向下的楼梯走去，她心里已经被满月、狼人、阿尼玛格斯以及她的计划等等塞满了，自然没有分神回头看格雷女士。

——如果她回头看，那么她就会看到，朗朗的月光之下，格雷女士嘴唇翕动，依稀能辨认出她想说的是:“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