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宿徴收起眼里的惊讶,摇头道:“不疼。”
褚泽旭笑了一声,松了手,没有说话,只淡淡地看着她。
宿徵一时之间还真把握不住褚泽旭是什么意思,只心虚地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道:“习惯了,就没有很疼。”
“你体内还有多少?”
宿徵当然知道褚泽旭问的是什么,只是她犹豫着没敢说,这么一说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底牌全部交代出去了。
褚泽旭两根手指屈起,轻轻敲了一下那个刚刚合上的盒子,“知道这是什么吗?”
“卖身契。”
“然后呢?”
宿徵很轻的皱了一下眉,然后屈膝跪了下来,没有说话。
“知道卖身契是什么吗?”
“知道。”宿徵低着头道:“卖身契,就是……我出卖自己与您签下的契约,我将完全属于您。”
“所以,”褚泽旭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你不应该再对我有任何隐瞒。”
宿徵被迫抬头,但她依旧垂着眼,没有去看褚泽旭,只淡淡地说:“对不起。”
“已经没了,就两根。”
褚泽旭似有若无地摩挲了一下她的下巴,然后松了手,道:“希望你说的是实话。”
并不完全是实话,先前的银线是一早便藏在体内的,只有危急情况下才会使用,是要穿破自己的血肉的,而宿徵体内确实没有多余的银线了,倒是有其他的。
“师从何处?”褚泽旭问。
“清臻派。”
“清臻派?”褚泽旭莫名地只觉得有些耳熟,一时也想不起来。
边上一直没有动作的那位上前一步,轻声道:“公子,是太子从前学习的门派。”
褚泽旭这才想起来,年少时太子体弱,幸得清臻派一位仙人相救,而后太子便被送到清臻派将养身体,三年前太子及冠这才回来。
褚泽旭抬眼看她,“你认识太子?”
宿徵皱了一下眉,摇头,“不认识。”
在门派里,几乎没有人知道其他人在外面的身份,所以这也不算撒谎,至于认不认识这位太子,见不到面她也是不知道的。
褚泽旭看着宿徵,倒是犯了难,先前买下宿徵也是一时起意,这会儿倒不知道将宿徵安置在何处了。
宿徵低着头,没有听见褚泽旭说话,心里便紧了一下,主动开口道:“公子,我可以做任何事,求您……”
宿徵微微抬头看向褚泽旭,眼里是一闪而过的坚忍与不甘。
“你先养好伤,其他的再说。”
褚泽旭丢下一句话便算是给了她一个交代,起身走了。
前厅只剩下了宿徵一人,她有些脱力地跪坐下来,哪怕已经休息了好多天,可身上的伤也非一日之过,她有些体力不支地靠在椅子上。
绿禾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她这个样子,连忙去把他扶了起来,“你怎么样?用不用去给你请大夫?”
宿徵摇了摇头,“没事,我就是有点头晕,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绿禾扶着她回了院子,将她安置好,道:“你若是有事只管叫我。”
宿徵有些虚弱地笑了一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