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偶像（一）

  这一个系列是架空世界的偶像空。 物价参考现实。

  下一系列，赛博朋克搭配一个兔兔空。

第一章

  “one、two、thee，大家好呀！”话音响起，灯光骤然暗灭。清扬的前奏响起，一道白色的灯光照映出身影，缓缓上前。

身着白色短袖T恤、黑色热裤、一双白色板鞋，金色长发编织成辫。

  这是空第三次登台。

  第一次，在大街上红着脸，将传单塞进陌生人手里；演出时，来点人屈指可数。第二次，三三两两。

  这次，台下的观众站满前排，大约共二三十人；穿着应援T恤，挥舞黄色荧光棒，绑在额头的应援带来回晃动，热情回应台上美人。

他们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凝于额间、汇成汗珠，汗涔涔的，汇聚在背后，湿透爱慕者的T恤。

  灯光随着人影移动，朦胧光线打在脸上，如晨间、春晓玫瑰，湿朦美丽。20岁的年纪，介于少年与青年间，褪去少年人雌雄莫辨的精致，增添几分青年人的漂亮俊美，举手投足透露一股天真温柔的自然风韵，配着清澈灵动嗓音，一种无法形容的美，心都会为之颤动。谁不会为一朵含苞待放的小玫瑰买单呢？

  台上的空有些放不开，没有做太多的舞蹈动作。虽然有着柔韧的躯体，但内心的些许害羞和缺少经验，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歌曲中。

舞蹈方面，只是随意动一下。不过这样也足够了。只要青涩的晃动一下腰肢，转个身，掀起点点衣角，透出丝丝肌肤...偶尔下个腰，就能引得尖叫声连连，男女都一样，默契十足。

  黑暗中，他们似成群的蛾，扑向台上唯一的火，似向日的葵花们，追随光的视线。

放松了肢体，交出大脑的控制权，无意义的“哇——啊——”呼喊着，“空酱！空空，我的老婆！啊啊啊——”。

  他们不放过台上偶像的每一分毫，灼热、紧绷的视线连左耳上的耳饰上有垂落的两片小羽毛都要细细打量；却又放任自己，漂浮在听觉的海潮，沉于歌声的引诱，水手投入海妖的怀抱。

  可惜，他们欣赏不了多久。负债的空只能负担起半个小时的租赁费。

  音乐戛然而止，演出结束了。灯光亮起，金发美人立于舞台正中间。他整了整衣着，有些紧张，右手捏了捏衣摆说：“谢谢大家，来看我的演出，今天就到这了。大家下次见！”。说完不好意思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几秒后抬头，又顺手捋了捋散在耳边的金发，将它别在耳后，挥手向台下观众告别。

  这是最后一班演出，已接近半夜2点了。没办法，只有半夜1点后，舞台租赁费才会便宜一点，半小时600摩拉。

  空下台后，躲在黑暗的角落，静候观众的离去。

  “青涩的老婆，嘿嘿嘿！”

  “太好看了，可惜只有这么一点。”

  “那也是没办嘛，听说空空是因为欠债了，才来当偶像的……”

  “不知道空宝以后会不会开展合影业务。握手也好呀！嘶…嘿嘿嘿！”

  “噫——你在想什么？不过，空空能开展业务也不错。至少能多一点收入。”

  “要是合影的话，我可以搂老婆的腰嘛？”

  “我想给老婆梳头发。看空空跳舞的时候，我就在想——金灿灿的，摸起来肯定丝滑。双马尾、高马尾、人妻低马尾…”

  “只有周五、周六晚上半小时，实在太少了…”

  ……

  空静静听着，等到黑暗中只剩下自己，从角落走出来，来到舞台左边的木头桌子旁。上面有一个纸箱子，里面是门票钱和一些小费。

  他摇了摇箱子，“叮叮铛铛”，摩拉碰撞声。纤长的手指点数今晚赚取的摩拉，一共赚了1050摩拉，扣除成本，纯利润450摩拉。“有些少。”缓缓拨弄手中的摩拉，心不在焉的说。

  半个小时的演出，门票只有25摩拉。小费看观众对空的喜爱程度。确实，一个人单干，在利润上总是要吃亏些。

空也不是没有考虑开展额外业务，只是自己缺少气势、性格也不是领导型，控不了场。无奈，只能在自身的优势上下功夫，将它们发挥至极——当偶像。

  高中毕业，孤身一人，背负巨债。对于空来说，这是一条最优路线。独一份的美貌，陈列橱窗的无价珍宝，引着过路人回头一瞥，一眼沦陷；一副好歌喉，拨动心弦，情感上的共鸣；柔韧的躯体，天生的舞者，笨拙而可爱的舞姿，养成系的快乐。

使自己的价值最大化，也是来快钱的第一步。仅三次演出，已有了忠实观众，他们沉溺于空的音容，动人心弦的歌喉，无法复刻的美，和青涩的舞蹈。

  当然，不开展业务，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害怕失控。成于这些特殊的吸引力，也败于这些东西。要是利用自身的美貌，却不控制，会被反噬。

  在高中时期，空被动的尝过了美貌带来的“苦楚”，那时候的他还没意识到身上特殊的吸引力。相对于友善的女生，男生越发显得恶劣。像群恶犬似的，围着空打转，这边嗅嗅，那边闻闻，就差标记了。

  空旷的走廊，偏要堵住空的去路，硬是要空喊一声他们的名字才肯放行；吃饭时，挤在空的周围，净是抢空餐盘里的饭菜，虽然事后会买零食赔罪……空烦于应付这些劣质的把戏，也不敢激烈反抗；他只是一朵失了尖刺的小玫瑰，贫困、糟糕的家庭保护不了他，更何况家里的父亲嗜赌成性。

  不过高二下半学期，迎来了转机，来了位转学生。这位转学生与空成为了好友，挡住那些烦人的男生…可惜，他在高三下半学期出国了。

  现在的空，孤身一人，母亲也走了，他成了一朵野玫瑰，谁都可以采摘。这样的他，不敢去，也没有渠道去接触经纪人；随意签下合同，要是陷入潜规则的陷阱，会彻底成为飘荡在世间的游魂，在夜晚辗转，辗转来辗转去，你的床、他的床……

  空将摩拉收起，抱着箱子，该回家了。

  后半夜，夜色沉谧。大马路上空荡荡，每隔十几米的、亮堂的路灯伴着空，很有安全感。再走一段路，拐过一个街角，是一条小巷，回家的必经之路。

这里没有路灯，只能靠月光照亮。白芒芒的月光洒在黑黢黢的巷子上，把它变得灰扑扑的，有了可见度。

  站在巷子口，抱紧箱子，“哒、哒、哒...”快速穿过小巷，安全穿过后，不敢停留，直接往家的方向走。这里很不安全，经常有小混混在这一地带晃荡，小巷是高危地区。

  当然住的地方也是半斤八两，破旧筒子楼，鱼龙混杂。“好事”的大妈们、游手好闲的混混、落魄的失意人、凶恶的“刽子手”、站街女……，总之这儿的“恶人”比“好人”多得多。

  金发美人慢慢爬上三楼，这个点大家都睡了，很安全。不必担心碰见讨人厌的家伙。裸露的石灰楼梯，由于鞋底的踩踏，扬起灰色粉尘。

手机上的手电光，照映一家家的门牌号，301室、302室……305室、306室，到了。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咔嚓”打开门锁，走进屋里，放下箱子，走向浴室，准备洗澡睡觉。

  浴室很小，洗手台、马桶、淋浴隔断和一扇小窗户，占据得挨挨挤挤。打开灯，灯光能装满整个浴室，唯一的好处是亮堂。“淅淅沥沥”的水声融和白炽的灯光，整个浴室水雾缭绕，空正在洗澡。

  大约半小时后，空穿着黑色短袖走了出来，衣摆遮住臀部，白皙大腿暴露在灯光、空气中。秀气的双脚踩着黑色夹角拖鞋，动了动被水汽蒸得有些粉嫩的脚趾，走进卧室。掀开等待主人已久的被子，放松紧绷的神经，伴着沐浴过后的香甜橙花味，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