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争论和制止

她们站起身，迎着所有人的目光。一个胆战心惊，一个趾高气昂。她们前后脚抵达了邓布利多跟前，或许在哈利眼里，刚刚那一小段路，他走了大半辈子那么长。

　　邓布利多脸上有些沉闷，嘴角的弧度看起来很假。他只是浅浅和妮狄娅打了个招呼，却没敢和哈利像往常一样。

　　哈利和妮狄娅一同穿过那扇门，她们从礼堂来到另外一个房间。两边的墙上，和外面一样挂着巫师的肖像。壁炉的火燃得正旺，她们走进去的时候，肖像上的那些面孔全都转过来望着她们。

　　一个皱巴巴的女巫嗖地逃出自己的像框，钻进了旁边的像框，那上面是一个留着海象胡须的男巫。皱巴巴的女巫开始悄悄地对他咬起了耳朵。　　

　　威克多尔•克鲁姆、塞德里克•迪戈里和芙蓉•德拉库尔都围在炉火边。在火焰的映衬下，她们三个的身影给人的印象特别强烈。克鲁姆倚靠着壁炉台，躬着腰在那里沉思着什么，跟另外两个人微微拉开了一些距离。塞德里克背着双手站在那里，眼睛盯着炉火。她们走进来时，芙蓉•德拉库尔转过头来，甩了甩瀑布般的银色长发。

　　因为妮狄娅，克鲁姆和塞德里克也都站了起来。芙蓉还在问话，她大抵以为她们都是守卫者，“怎么了？她们要我们回到礼堂去吗？”

　　相较于哈利的沉默和无措，妮狄娅显得平稳又大方。她摇了摇头，即使五个人里，她和哈利最为娇小，却丝毫不慌不忙，“邓布利多教授马上过来，他叫我们一起。”

　　妮狄娅并没有向她们公布哈利是第四个勇士的身份，克鲁姆和塞德里克还想说些什么，门口就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

　　但并非邓布利多，而是巴格曼。他一把抓住了哈利的胳膊，拉着他往中间走。“太离奇了！”他使劲捏着哈利的胳膊，低声念叨，“绝对是太离奇了！二位先生……女士，”他走向炉边，对另外三个人说，“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尽管这显得很不可思议——这是三强争霸赛的第四位勇士！”

　　这会儿，克鲁姆抱着胳膊，眼神阴沉，他上下打量着哈利，似乎很瞧不起哈利。而塞德里克似乎不敢相信这件事情，四处张望着，看看巴格曼，看看哈利，再看看妮狄娅。芙蓉嫣然一笑，甩了甩长发，将诸位的疑惑一并说出，以另一种方式：“哦，这个玩笑很有趣，巴格曼先生。”

　　“玩笑？”巴格曼重复了一句，有些不解，“不，不，绝对不是！哈利的名字刚才从火焰杯里喷了出来！”

　　克鲁姆的两道浓眉微微蹙了起来。塞德里克仍然很有教养地显出困惑的神情。芙蓉皱起了眉头。“可是这显然是弄错了，”芙蓉高傲地对巴格曼说，“他不能比赛。他年纪太小了。”

　　“原则上如此。”妮狄娅站在原来的地方，炉火忽明忽暗地倒映在妮狄娅身上。她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本次三强争霸赛特聘的赛区维护者。在勇士的名单公布之前，我亲自尝试了报名。”　　

　　“但你们都知道，年龄限制作为今年额外的安全措施，也就意味着我们本人不被允许进入高脚杯周围。哈利的名字出现在高脚杯里，是完完全全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既然他的名字已经从火焰杯中出来，也就是，他是火焰杯钦定的勇士，和你们一样。”

　　即使芙蓉的眼里仍是不屑，同知道哈利是勇士一般的神情。但几人都耐心听完了妮狄娅的长篇大论，妮狄娅迎着哈利感激的目光，只浅浅点了个头。

　　但巴格曼见缝插针补充了一句，“不允许临阵脱逃的勇士，哈利要尽他最大的努力——”

　　身后的门又被推开，一大群人涌了进来：邓布利多教授，后面紧跟着克劳奇先生、卡卡洛夫教授、马克西姆女士、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在麦格教授把门关上之前，哈利听见隔壁的礼堂里传来几百名学生嗡嗡的议论声。

　　不用猜都知道，和哈利有关。

　　世人如此，大多时候是一潭死水掀不起什么风浪，一旦有人触及他们的利益，就如海啸一般编织各种理由将人吞没。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邓布利多？”马克西姆傲慢地问着，她俊俏的脑袋碰到了点满蜡烛的枝形吊灯，穿着黑缎子衣服的巨大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她魁梧高大的身躯进来这个房间以后，显得整个房间都窄了许多。

　　“我也想知道这一点，邓布利多，”卡卡洛夫脸上带着冷冰冰的微笑，一双蓝眼睛像冰块一样透着寒意，“霍格沃茨有两位勇士？我不记得有人告诉过我，说主办学校可以有两位勇士——难道那些章程我看得还不够仔细？”

　　卡卡洛夫短促地笑了一声，声音很难听。若不是妮狄娅是魔法部举荐，或许他也会把自己的学生塞到维护者的行列当中。

　　马克西姆走到了芙蓉身边，这样比起来芙蓉和她们好像“没差别”。只见马克西姆用那双戴着许多华丽蛋白石的大手搭在了芙蓉的肩头，“霍格沃茨不能有两位勇士，这是极不公平的。”

　　“在我们的印象里，你的那道年龄线是能把不够年龄的竞争者排除在外的，邓布利多，”卡卡洛夫说，脸上仍然挂着那种冰冷的笑容，眼睛里的寒意更深了，“不然，我们肯定也会从我们的学校带来更多的候选人。”

　　“这件事只能怪波特，卡卡洛夫，”斯内普轻声地说，他的黑眼睛里闪着敌意，“不要责怪邓布利多，都怪波特执意要违反章程。他自从进校以后，就不断违反校规——”

　　“谢谢你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斩钉截铁地说，斯内普闭上了嘴巴，但他的眼睛仍然透过油腻腻的黑发闪出恶意的光芒。

　　邓布利多低着头看着哈利和妮狄娅，那半月形镜片后的眼神，没人能琢磨明白。

　　妮狄娅站了出来，“这件事不能完全怪哈利，斯内普教授。”她顿了顿，“高年龄段的同学没人愿意帮助低年龄段的同学，不然弗雷德和乔治、福西特和萨默斯会长出丑陋的胡子。”

　　“也许，有人想要陷害哈利，目的是想杀死这个‘大难不死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