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夜晚如期而至。这是凌之在温岭小镇度过的第二个夜晚。
天很快就全黑了,墨色一般的黑。远处依稀可见连山绵延,树影婆娑。蝉鸣阵阵,高低起伏。湖面很平静,映出繁星的影子,一闪一烁,宛如钻石,耀眼璀璨。
白昼的闷热已然悉数褪去,一想到这杀人如麻的小镇,后背便生出一股寒意。
凌之坐在床沿,找了一块抹布,擦拭着生锈的铁锹。这家伙用来晚上对付镇长,就看能不能撬开他的嘴了。
这个夜晚格外的安静,因此一点小动静都听的很清楚。依稀可闻楼下隐约的说话声。
凌之瞬间神经紧绷。她抄起家伙,绕到门后去做好准备。
“笃笃笃......”似乎是有人一级一级地攀着楼梯,倒是与昨天颇为相似。凌之冷笑了一声,心想着昨天那旅馆老板的下场,可谓是死不瞑目。镇长怕不是也要这样,非得逼人使出全力对付。
脚步声很快挪到了门口。紧接着,沙哑地嗓音响起:
“凌之小姐......我是拉克塔镇长。您睡了吗?”
拉克塔试探性地问了句。
“哦,是镇长啊。白天我们还有过一面之缘呢。您等着,我现在就来开门。”
凌之一手握住铁锹,一手缓缓转动门把手。
“咔哒”一声清响,锁打开了。凌之把门迎面一拉,掀起一阵劲风,然后毫不留情对着镇长的头就是一下!
不过,她并没有对准要害,毕竟后续还有许多关于玫瑰海棠的信息需要从他口中得知。
可镇长经验丰富,哪能被一个小姑娘轻易制服,他敏锐地一躲,反手握住铁锹一拽,向后仰身拖拽铁锹。但他已经是风烛残年,刚刚一躲不小心闪着了腰,他吃痛停滞了几秒。
就这间隙,凌之果断放弃这趁手的工具,迅速冲到镇长身后,抵住他的穴位咔嚓一下,镇长眼前一黑,瘫软了下去。
凌之拖着“战利品”进了屋,从旮旯里搜了一捆结实的麻绳,将镇长里里外外捆了个严实。她又找来擦铁锹的抹布,扒开镇长的嘴往里一塞。
然后,她就靠在床边,安心地小憩了一会儿。结果这一小憩就到了天亮,日光均匀地透过窗撒进来。
镇长被捆地跟个蚕蛹似的,一直在扭曲挣扎,嘴里还不断发出求饶地声音,不过最终只能发出一个音节:
“唔......”
凌之被镇长烦人的声音吵醒,却并不恼。她不急不慢地到镇长旁边,抽出那团布。
镇长终于可以发声了。
他“呸呸”朝地上吐了两口,就开始抱怨:“我说凌之小姐?我惹你了吗,我......”
还没来得及说完,凌之已经拿铁锹搁在他脖子前:“快说。把你知道的所有东西都说出来。”
“啊?说什么啊我,有什么......”可以说的。
还没来得及说完,凌之将铁锹推得离镇长又近了一些,直抵大动脉,似乎下一秒,这铁锹就会切断他的大动脉,鲜血汩汩。镇长终于后怕了,他惊恐地颤抖着:
“好,我说!我说!你先把铁锹放下来一点!”
凌之照做了。镇长长舒一口气,他这才一股脑抖出他们镇子见不得人的事:
“其实,一开始我们温岭小镇经济发展的并不好。因为气候的原因......这里一直都不太适合种庄稼。镇里连续几年闹灾荒,许多镇民也因为长期营养摄取不足得了一种怪病。”
“渐渐的,得这种怪病的人越来越多。我不忍心看到他们受罪......因为他们都是我的子民。直到有一天,有一个自称是科研人员的人找上了我们镇。他说,他研究出了一种玫瑰试剂,这种试剂可以治愈镇民们的怪病。”
“听到这,我当然是很高兴啊!于是我相信了他。他在镇中心搞了一间化学室,在里面配各种试剂,让我们这些‘闲杂人员’都不能进去。过了大概两三个月吧,他配好了玫瑰试剂,好像是......137号和27号。”
“只有这两种试剂是成功的。其他型号的全部报错。后来他申请了专利,将专利转手卖给了我们。镇子里很快开始腿行137号和27号试剂。但是后来,市场上不知道为什么流入了那些失败的残次品试剂。也许是有人财迷心窍!”
说到这里,镇长气的直冒烟,“然后这种残次品试剂逐渐流通在市场。这些残次品试剂是有副作用的!而且,残次品试剂在市场流通率高达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