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际,一晃眼,三年便也这么过去了。
府宴之中,众人皆推杯换盏,倒是热闹。
“你觉得呢,此番盛景?”
君氿璃身着淡黄宫服,她弯起指尖,似是屈尊降贵地拿起一旁侍女上贡的纯金酒盏,倒是不急着喝,只轻轻摇晃着,神情散漫,望着侍女的眼神净是戏谑不正经。
那侍女倒是羞得如何也抬不起头了,只留双红透的耳朵露在外,手中的袖子拽着死死的,怎么也不松开。
偏偏某人还不依不饶,仗着喝醉了,哑着嗓子,沉着声,微眯着眼,像是不知自己有多勾人:“此番盛景——可如何啊。”
“借王爷所言,自是美极了。”
“嗯——是吗?借本王所言,呵。”
面前的摄政王像是被逗笑了,狭长的桃花眸弯成月牙,她抬起手将酒一饮而尽,喝得急了,微微咳嗽几声,眼眶随之也红了,衬着眼角的泪痣越发显得活,色,生,香。
郁清捏紧了手中的酒杯,眼神越发暗沉,好半响才松开酒盏,拿着食指重重扣了扣桌面,随即站起身,在众宾客惊异的目光下径直朝着君氿璃走去。
“你且退下。”
侍女似不甘心的不肯动,手中的袖子也松了,她哀怨的望了一眼君氿璃,似乎在等着最后的审判。
“依首辅的罢,你先下去。”
侍女依言退下,只是眼眶也红了,像是下一秒就能落下泪来。
“出去谈谈?”郁清撑起主座的桌子,以一种极具占有欲的姿态罩住了摄政王。
“作为宴会的主人,本王怎么也不该离席,首辅连这一点都不清楚么?”君氿璃像是浑不在意面前人冒犯的动作,只轻轻抚着手中空了的酒盏,神色郁闷又委屈。
“首辅可知你害本王无人倒酒了。”
“那臣帮王爷倒如何?”
“不要你。”
“砰!”酒盏摔碎的声音。
郁清皱眉回头,君氿璃也探出身,循声望向某处。
原是一位宾客不小心掉了酒盏。
“尚书怎此般不小心。”
“王爷,这……微臣家中心爱小妾将生,怕是无法再参加宴会了——臣告退!”
随后便急冲冲地走了,这二位大人的事,他可没那个心思,也没那个命掺和。
“首辅——大人?本王的客人被你吓走了。”
“呵,我哪有那个本事被王爷唤大人,而且……”郁清凑得近了,“他走了,不更好么?”
此语似点醒梦中人,在座的宾客悟了,纷纷请辞。
“王爷,家中小妹将嫁,微臣先回去了。”
“……臣突觉肚疼,这府上的茅厕上不惯,还是回……”
“王爷,臣……”
……
只一会儿,诺大热闹的府宴竟是只剩下了数位侍女和主座上的二人。
君氿璃撑着桌子不满出声:“你将本王的客人都赶走了,怎么赔?不妨循个由头将你打入天牢?”又看了眼周遭的侍从,越发不满,“客人都走了,你们还留在这干什么?”
一旁的侍女心领神会,摆了摆手,带领一众侍从快速退下,还贴心的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