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18

许是因为听到相同的发言，袁慎本来的无趣变成了饶有兴致。

隔着隐蔽性一点儿也不好的帘子，他隐约看见旁边包厢里的两道人影，一男一女。

想着刚刚那声音清冷，却带着几分玉珠落盘的悦耳，大概是个女娘，袁慎本着君子之道，隔着帘子客气问道，“不知女公子如何称呼？”

这边，万萋萋有些愣住，她看向凌烁，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小声问道，“他是问我？”

凌烁心里清楚，对方问的是自己。

男女声音，若在孩童时，还算是不好分辨男女，但少年时期，男子经过变声，嗓音多会雄厚些许，可她……就算装的嗓音低沉些，还是较一般少年声音透亮许多。

平日里，有视线上的第一印象，或者是军功带来的影响，没人会往女娘上考虑，顶多认为她长相秀气，面若好女，今日……

凌烁眼神凌厉几分，手按上万萋萋肩膀，示意她不要说话，有些呛声地对隔壁说，“呵，看来这位公子耳朵不好，儿郎女娘都分辨不清。”

袁慎怔了一下，他年少成名，又是世家大族的嫡系独子，少有人如此态度对他，一时之间，有些骄傲的性子让他对对面有些许敌意针对的女娘，哦，不，公子，更是多了几分兴趣与好奇。

他唇角微勾，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礼仪得当，“在下胶东袁氏袁善见，刚刚着实是失礼了，还望兄台勿怪。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对方放低的态度让凌烁也无法继续呛声，只是冷漠地回了两字，“万烁。”

可凌烁哪知？对方的礼仪就像是秋日多变的天，薛定谔的猫，下一块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这人还懂不懂“礼貌”二字。

只听原本恪守礼仪的少年郎此刻带着几分轻笑和调侃，话里带刺，语气里多是瞧不上凌烁的意思，“哦？原来是近些时日都城闻名的振武将军？善见果真是失礼了，还望将军勿怪！毕竟，善见的这双手啊……还想着未来著书立说，为国效力呢！”

这话一出，凌烁还没什么反应，万萋萋却怒拍桌子，直接掀开竹帘，对着袁善见破口大骂，“谁稀罕砍你的手？我家阿弟最是公正不阿，岂是滥杀无辜之人？更何况，有罪之人砍几根手指头又怎么了？”

万萋萋沉不住性子，最近都城有关凌烁的传闻都是负面的，嗜血好杀，残暴不义，严刑逼供，无礼失仪……全是凌府那夜后的影响。

因军械贪墨一案，属于暗中调查，不宜大肆宣扬，众人并不知那断指是何人的，只是断人手指本就是酷刑，当年戾帝残暴，残害宗亲，有炮烙之刑，砍头、剁肺、挖心之举，而凌烁所为，也比之戾帝好不到哪儿去，近来朝上文人更是多有弹劾，更何况，她身上带着断指参加宴席，更是看出此人不看重礼之一字，也算是触及天下文人的不喜之处。

恰好，袁慎，正处在这文人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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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子瞎咧咧今日更晚了，下一章开始呛声袁慎，“秀才遇上兵”，凌烁全方面嘲讽开大压制嘴毒袁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