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少年歌行30

小七极快收手，一溜烟到了尤箫面前：“少主，你忙完了？要不要属下杀了他？”

　　唐莲在萧瑟点明之时，终于从远久的记忆里，扒拉出了关于死亡谷的介绍，雪月城也有那样一本古籍。

　　雷无桀身处的雷门，或许有，或许没有，但他确实没有看过，以至于，他一下云里雾里起来，懵掉了。

　　刀架萧瑟脖颈时，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喊打喊杀的干什么，我之前不是教过你，江湖高手众多，要低调行事才对？”尤箫抬手赏了小七一下爆栗，揪着人的耳朵进门了：“萧公子，我们家小七自幼长在不知愁，惯得他行事过于肆意了，还望见谅。”

　　小七后脑勺紧跟着挨了一巴掌：“对……对不起。”

　　整个人倔强又委屈，好笑得紧。

　　“无事，不知愁之人，本就该肆意而活。”萧瑟似无意说起：“只是不知愁之人，许久都不曾入世了，谷主这次入世，是为何意？”

　　尤箫没有急着回答，眼神扫向其余三人：“外面有一被山匪劫来的小姑娘，今晚是今年的最后一日，本是一家团圆的好日子，小姑娘失去了家人，去陪她放烟花吧。”

　　这话是看着雷无桀说的，烟花也是指的霹雳子他还没反应过来尤箫如何得知，就听人继续：

　　“旁人过节，惦记黄金棺材的人，该是不讲究这些的，你不如去看看，有没有不速之客打扰。”

　　习武之人耳力都好，若有人来袭，唐莲自然会听见，但他没必要与尤箫为难，抱了抱拳选择避开，还顺手拉走了雷无桀。

　　“小七，去隔壁厢房看看李莲花，我可不想出点什么意外，让他砸了我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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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剩有酒，尤箫挑挑拣拣拿了一瓶，盘腿坐在火堆旁。

　　屋中再无旁人，萧瑟也将话问得更明白：“谷主，是为择主？”

　　“其一我还不是谷主，这笛子是我阿爷担忧我哪天将那天捅破了，彼时若有人认出，也好救我一命，若没有，那就是我运气不好。”

　　“其二我生性无拘，不愿奉谁为主。”

　　尤箫一坛酒快要见底，他心情很差劲，在救治李莲花的时辰里，他都想不明白此人为何如此不知惜命，把他的话如同一阵风，不知飘去了哪里。

萧瑟嘴角荡出些笑意：“古书上记载的不知愁，与你并不相像。”

“那上面所记之人，都是我祖宗的祖宗了，还不许子孙后代不上进了？”尤箫笑着答，他有些累了：“我呢，生平只有两愿，着锦衣华服，吃天下美食。在江湖一举扬名，再寻一处世外桃源，安然养老。”

……

屋中再次静了，火堆上的柴，也快要燃完，萧瑟一人靠在屋内梁柱，他相信尤箫必然已经知道自己是谁。

萧瑟本还有许多话想要问，但对方只想纵情山水，便也没有再开口的必要。

尤箫说他与他的祖宗不同，可不知愁出世，本就是为了隐世，见过山川河流，世间最繁华、最苦难，再心甘情愿寻一处心仪之地，过完一生。

屋外烟花漫天，雷无桀真的在拿雷门的火器，哄小姑娘开心。

小姑娘面黄肌瘦，头发枯黄，却比许多大人，要容易开心多了。

大人总有许多执念，许多不愿放弃，他们虽然活着，心底却全无快活。

今晚也有几位大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