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17

“姒妇今日好大的威风，都把我吓到了。”不待萧元漪答，桑舜华狐疑地盯住了人，“你刚刚不会还想处置，少欣的婢女吧？”

“肚子不疼了？”上下打量一番桑舜华，萧元漪脚下来回踱步，“她既用婢女做说辞，我顺势而为，有何不可？”

“你们本就水火不容，你再如此作为，真想失去两个女儿不成。”桑舜华轻叹了口气，“先前少欣没来时，你二话不说地放过姎姎的奴仆，打算惩治嫋嫋的奴仆，就是错了。”

嘴巴翕动了几下，萧元漪停下脚步，双手撑在了腰间，声音随之提高些许，“此事就是少欣的算计，你看不出来？她竟算计亲长！”

“唉。”桑舜华推着人往里走，堪称苦口婆心，“你若行事公正，就算少欣下套，也不会造成这般后果。”

“一切皆是你偏心太过，招来的祸患。”

“我不过是看姎姎无母……”

两人的谈话少欣并不知晓，就算知晓大概会一笑而过，萧元漪脑中想象的女儿，是如程姎那般，知书达礼，端庄听话，她带有本能的偏见，去揣测少欣和程少商，哪怕发现并不符实，照样成见已起。

……

“少主公，根据查到的消息，属下已布置妥当，今夜只等肖世子露出马脚。”梁邱起站在凌不疑身后，拱了拱手道。

“那不是程家娘子？她们也与家人一起来逛灯会了？”梁邱飞看着下方街道陡然出声，再定神一瞧，“五娘子倒是穿得十分打眼，四娘子就与五娘子截然相反，一人似火花，一人似寒冰。”

听着梁邱飞的话，凌不疑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在瞧见一身雪白的少欣时，停留了下来，下方的少欣眉眼柔和的，看着程少商蹦蹦跳跳，自成一道风景，却不知她同样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嫋嫋，怎么了？”少欣见程少商停下不动，顺着程少商的目光瞧过去，便见萧元漪正拿着珠钗询问程姎，走近揉了揉程少商的头，“你喜欢什么，阿姊都给你买。”

“阿姊不用买，我都有好多啦！”瞬间唇角上扬，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程少商拉着少欣往别处逛，一路到了猜灯谜的地方才停下来。

灯架足有两层楼高，上面一面提了字谜，看得人眼花缭乱，程少商抓着少欣的手晃了晃，“阿姊，你想要哪个？我给你赢来。”

“好大的口气，莫不是此处的灯笼，任你挑选？”

听见身后响起的声音，少欣和程少商转过了身，见到来人是何昭君的少欣，只挑了挑眉不发一言，程少商急忙就怼了回去。

两人互不相让你争我吵，直到酒楼处传来，楼上袁公子可解所有灯谜，两人才偃旗息鼓。

兴致盎然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少欣，听着小二转达楼上袁善见的解谜声，于识海中和轮回珠打趣，这些人前世都是她的臣子，惹得轮回珠连连附和。

不多时，所有灯笼归袁善见一人所有，少欣预备前往迎客楼见一见江禄，拉着程少商转身往斜对面走。

路过田家酒楼的时候，眼角余光注意到要摔倒的何昭君，少欣松开程少商脚下上前几步，扶住了何昭君。

等人站稳后，她瞧着神色窘迫的何昭君，含笑道：“地上湿滑，还望小心。”

脸颊两侧更加红了些许，何昭君想起刚刚她还跟，这位女娘同行的人吵嘴，现下却被人救了，见少欣眉间的柔和，何昭君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行礼自报家门，便柔声道谢。

站在几步之外的程少商，瞧着两人竟还闲话上了，嘴巴翘得都可以挂夜壶了，程少商从未见过，除了一直跟着少欣的奴仆，还有她这个妹妹，少欣会格外不同外。

还是首次得见少欣对待陌生人，可以给予善意，出手救人，并能你来我往的交谈。

她一直认为自家阿姊是，目见万千，无一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