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然怀里的萧庭生,哽咽地叫了一声母亲,便又没了声响,景然却是知道这小孩还没停下哭泣,只不过从小成长的环境,使得萧庭生连流泪,都是小心翼翼地不让人知。
景然心下叹气,把人抱得紧了一些,无忧院,这亦是景然对萧庭生的祝愿。
虽说有江禄的插手,近几年没有奴才欺压萧庭生,但毕竟在掖幽庭待了那么久,先前景然没有一来就带走萧庭生,有她没问就走了原因,也有江禄打理根基需要时间的缘故。
带走掖幽庭一奴才的举动,未等萧景桓进宫告知梁帝,梁帝就已经得知了,他瞧着榻上景然给他带的,各地特色的礼品,冲着高湛连连道:“胡闹,真是胡闹,景然婚都没成,要什么孩子,还是出生掖幽庭这般低贱。”
侍候在一旁的高湛,瞧着梁帝虽语气不好,面容却没有怒容,就知道梁帝并未生气,他走上前躬了躬身应道:“公主还是小孩心性,陛下就别同公主计较了。”
“你这老货,我看就是景然给你送的礼,才让你这般为她说话的。”梁帝指了指高湛,摇了摇头话锋一转,“罢了,就留在景然身边,让景然逗个趣吧。”
梁帝会知道这事,高湛丝毫不意外,收别人的礼可能会使得,梁帝多加猜测,定宁公主的礼,是一定不会的。
他满面笑意地走上前,给梁帝捏了捏肩膀,“公主是记挂陛下,奴才是沾了陛下的光。”
这话说得很得梁帝的心意,久立御前的人,都是揣摩帝心的老手,便让萧景桓进宫禀告时,梁帝答了一句,随景然的心意,倒是默认了此事。
梁帝不管,失子以后,好不容易得了,景然这个女儿的皇后,亦是不会多嘴说些什么,也让景然过上了无人打扰的日子,安心在府里带崽崽。
从萧庭生来到公主府的这段时间,可算是让景然犯了愁,原先景然的崽崽,那是幼时就差闹着要上天的主。
哪像萧庭生问什么都说好,问缺不缺什么,一律就是不缺,把景然心疼的,让梁嬷嬷做了各种衣袍不说,发冠,发带各备了多种,齐全得不行。
“儿子见过母亲。”
正在坐在榻上翻忆记园账本的景然,抬眸就见萧庭生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衣袍,头上戴着玉冠,倒是有了几分少年郎初长成的风姿,就是整个人还是如,先前一般的拘谨。
景然坐着没动,招招手示意萧庭生上前来,拉着萧庭生的手坐在她的身前,“崽崽,不是说过不用行礼嘛,最近文武一起学,累不累?”
萧庭生摇了摇头,从前他想看书,都要藏着,如今不仅有先生教,还有各类书籍应有尽有。
于萧庭生而言,被景然带走的他,就是到了天堂,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不累的,儿子很感谢母亲。”
摸了摸萧庭生的头,抬手铺上纸张,右手包裹着萧庭生的手,景然柔和的声音在萧庭生的耳边响起,“崽崽,母亲教你写字吧。”